东宫。
成为太子前后,除了换了住所外,赵尤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因为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他早早便可旁听朝政,代为批阅。
原本属于储君该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过程之中他那二弟帮忙代行了三年罢了。
“朱雀到哪了?”
金白虎道:“算日子,该在回程路上,快马加鞭约莫不出七日能到长安。”
赵尤淡淡横过去一眼,“江南之地的什么庭,不能让她沉迷耽误吧?”
金白虎讪笑:“不会,朱雀分得清轻重缓急。”
……
半月多前,火朱雀通过墨阁收了一封自宁朝送给赵尤的信。
朱雀主动请命下江南时,赵尤最初是拒绝的。
一来他怀疑朱雀多少存了些私心,二来朱雀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刀客,留在身边自然更保安全。
但方栀夏不能写于信中的要密,谁人能去亲耳一听?他思来想去,还是允了朱雀。
如今庾国,父皇分明在抬赵延的势,若非时局所迫,他从未有过立他为太子的想法。
他不懂其因。
但他要的果,从来都是帝位。
自三年前他就明白了,若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或如赵格,被囚一生。
也或许……只能得一个死字。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是自已呢?赵尤不止一次想开诚布公地问,但身为帝王家的儿子,他又清楚的知道,单纯靠问是得不到正确答案的。
所以在收到方栀夏要谈合作的信时,他几乎没有多少犹豫便同意了。
……
朱雀在思南庭住了三天。
她与方栀夏各为其主,今朝达成合作关系,也依着赵尤交代说着能说的。
但能说的,也足以让双方震惊一夜,脑中旋转地思考其因果来。
“她走了?”阜宁问。
方栀夏洗漱完,换了身劲装方便行动。闻言有些混沌地想起与朱雀聊了大半夜,都得出了些什么猜想来。
她将包袱往肩上一甩,啧啧摇头,“宁啊,这事儿乱得我脑中混沌。”
阜宁还不明内因,只问:“朱雀既然等在此处,意思就是赵尤同意合作,交换信息?”
方栀夏点点头,“他自然愿意。赵聘这样的人,若是知道赵清涟与赵尤合起来阴他,岂能罢休?咱们有点他的把柄在手。
再者赵尤现在虽已经手握重权,还有李政与赵清涟帮扶,但那二人什么心思,赵尤也难能放心。
我们合作的目的目前一致,他算来算去,于他都没坏处。”
阜宁听学着,“咱们的目的,是让庾国先内斗,暂且无心出兵宁朝,让吾王与太子能有空隙整顿部署。
可赵尤是庾国太子,给咱们机会固国募兵,不就是给自已国家招祸事吗?”
方栀夏扭头看她,“你换位思考一下呢?你忠于宁王、忠于蔺不周,都是因为他们在你心中值得。你想想赵尤?他值得吗?他若觉得值得,当初就不会放我和蔺不周走。”
帝王家,不算家。
国,不是他的国等待他的便不是好结局。
他又何必有那么大的家国情怀?
阜宁点头,方栀夏又道:“再有一点,我们要固国募兵,也需要时间。庾国不论土地还是士兵,哪怕损了蔺家军,对于宁朝来说,他们依旧更占优势。
哪怕两国交战,也得这国先是他的,赵尤心中的称掂得明白着呢。”
“属下受教。那昨日你二人交换的信息可有突破?”
“突破得将我脑子都烧冒烟了,啧啧。”
方栀夏感慨万千,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与阜宁说。
那油头粉面的男子在楼梯口迎着二人,“二位贵客,听闻昨夜皆是独眠,可是我们的小官人没给二位贵客……”
方栀夏眉头一拧,瞪了阜宁一眼后与人道:“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很好。这位啊其实是我家姑姐,我相公那身子骨啊……”她一脸难言之隐地冲人使眼色,“你懂的。”
“懂得懂得。”
“我姑姐她突破不了,便看管起我来,哎……不说了,我们还得赶回去,省得我家相公盘问起来。”
“好的好的,外头的马已喂好了精饲料,您下次再来啊。”
阜宁早已习惯她这说来就来,不着边际的胡话。
待二人上马后,方栀夏才正经了几分神色道:“赵尤说赵聘对赵清涟并非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且有实质关系。”
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