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没有挑战,我还能忍,还有一些……我想见的人,随便死了感觉对不起他们。”
“还有,我还想回九方城。这些人事牵挂着,所以不死。”
方栀夏说的真诚不过。
赵清涟问:“人是蔺不周?事是启令?”
方栀夏看着她道:“我做世子妃时,好了许多。不止蔺不周,还有宁王和王妃,他们之间,才是我心中夫妻该有的样子、父母该有的样子。
九方城,还有方序。
你说的启令,是指将那些人驱之?那不是,如果可以,我想明白它,然后毁了它。
如果不可以,你若能从我身上夺去,让我免去承受这一份孽,缚魂令我拱手相让。”
她就这么扎着一头的针,又有些怅然若失地道:“不管赵尤是抱有目的还是真心待我,能骗得过我,也挺厉害,挺好的,也算一份慰籍。”
赵清涟又问:“那蔺不周呢?”
方栀夏想了想,答道:“蔺不周待我也好,可我落入如今境地,也是没有办法。若有来日,他若是不能接受,也无碍。便是和离,我也还是会敬爱宁王夫妇的。”
两人此刻平平缓缓地聊着,诡异的和谐。
赵清涟:“……你于情爱之事,倒是洒脱。”
方栀夏余光看她一眼,笑道:“长公主不也是?我爹、李相……还有,陛下。前些日子我见过李黛遥你知道吗?”
赵清涟眉心拧起,方栀夏见过李黛遥的事她知道,但还有陛下这话她不知道。
“别紧张啊,你的两个女儿,都是与你不爱的人所生,你不喜欢我们,我不说理解吧,但也能尊重。”
赵清涟:“你在胡言什么?”
方栀夏笑:“我说过了,我知道你不是真公主,就连刚才,你也认了,问我找她的魂做什么?哈哈……
想想挺好笑的,李黛遥还问我为什么娘亲对她冷淡。
我哪知道呢?
你对她只是冷淡,你对我可是残害呢。
但我也没这么宽慰她,你放心,哈哈哈哈……”
她真心觉得好笑,笑得停不下来,银针在头上一颤一颤地抖动着,骇人的很。
“九方临栀!你这些话可有证据?若被他人听见,都可定你一个死罪!”
方栀夏收敛笑意,“我又有什么理由对他人言呢?你放心好了,这只是我的一个乐子,对谁说都没意义,包括赵尤……哦,除了李相。”
“九、方、临、栀……”
赵清涟一字一顿,“毫无证据的胡言,这是死罪!你不是还不能死吗?”
她此刻竟生出一种,自已女儿是个疯子的感觉来了。
“行吧,你说没有便没有吧。长公主还教导吗?若是不,我乏了,先走一步。”
她开始收头上的银针。
“哦,对了,我能回九方城吗?重兵看守也行。你不是没有进展吗?缚魂令回九方城才会有变,你要我如何配合都行,刚好我也要回去见见方序。”
她这话说的好似要相约游玩,语气轻松。
此刻她也没有坦白已经知道方序背叛的事,她在暗,或许到时候还能炸出一些旁的消息来。
赵清涟还没回答,门外传来声音,“太子殿下到~”
赵尤进来时,方栀夏头上的针还没取完,他一脸担忧地迈快步子,“这是在做什么?不舒服吗?”
方栀夏:“嗯,头疼犯了。”
赵尤见她拔针,神色紧张地很,“不是说御医来此给你请脉?竟还得要你自已扎针?他是个废物吗?!”
方栀夏将最后一根针插回针包,不耐烦道:“你喊什么呀,还嫌我的头不够疼?”
赵尤顿时收住:“我的错、我的错,我来接你回府了。”
“嗯,宫中无事了吗?”
“无事。”他说着托起方栀夏的手肘,将她扶起来。
直到现在都没想起来先唤赵清涟一声。
等牵着方栀夏转了身,赵尤眼中才终于得见她似的,唤她,“姑姑,一时情急,见谅。临栀这头疼是旧疾了,姑姑没吓着吧?”
赵清涟淡淡摇头,看着二人牵着的手道:“太子与太子妃看着感情很好。”
赵尤也不避人,“姑姑可还记得早前问过我可有中意之人?在那个当下,我脑中便是临栀的脸。
只是那个时候还没多想,也没有对谁动过情,所以也就不明所以地一闪而过了。
但我心中,一直都认为临栀不同于寻常大家闺秀。姑姑也知道,我这个性子是最受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