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孟丘笑他,“木巴尔有分寸的。”
“可我这夫人没分寸啊……”蔺不周愁,方栀夏这敢为的性子他可是多有见识。
而且她现在忘记一切,也并不惧与人有所接触。
宋孟丘笑得出声,“我看你啊,还是不行,你是对自已没信心,还是对栀栀没信心,她既然选过你了,你于她自是不一样的。”
蔺不周是都没信心,“可她现在不记得了,忘记一切,躲得极深……连我,也在她不敢回忆起来的锁柜中。”
宋孟丘只好又道:“她说到底还是你的太子妃,木巴尔记得,他怎敢?”
蔺不周连那个木巴尔也不信任,他道:“胡人于情爱之事倒是与您儿媳妇很像。她若是一生想不起来,难不成我们能禁锢她一生不嫁?
她主动要与木巴尔接触,木巴尔这小子,心里机灵着呢。”
不逾矩归不逾矩,但他喜欢只只,瞎子都看得出来。
只要只只想与他见,他这份喜欢不减退,那对蔺太子来说,看着二人情投意合,哪怕没到谈婚论嫁,又何尝不碍眼,不煎熬。
“那你眼下有什么法子不依着她?”宋孟丘问。
“儿子,娘觉得栀栀这行为挺突然的,她本来一心苦练,更关心害她的仇人有没有被擒住,是不是你啊……你可干什么了?”
蔺不周蹙眉,“您怎么想您儿子的?我怎么可能在这个身份下做不合身份的事?”
“娘信你、娘信你,娘就是顺嘴问问,要知道……亲人之间的喜欢与爱人之间的喜欢不同,那个眼……。”
蔺不周站起来,愁地挠头,“不行,我得去看看。”
“唉……”
不等宋孟丘后话,人就快步走了。
胡国宫殿中建有一处湖景,被花卉灌木围绕,修剪有型,很是好看。
方栀夏还是第一次来,她大多数时候都在东宫,其次便在御书房或王后宫中。
“这里建的可真好看。”
木巴尔道:“不及公主殿下一分好看。”
方栀夏笑他嘴甜,又问:“听我父皇说,你今年才十七八?”
“还有四天,便满十八了,按我族习俗,十八生辰宴会在家中设篝火舞会,公主若是有空,可去体验一下。”
“这么巧?我确实对这个仪式很感兴趣,但我不会跳舞,若是去了,你们会不会因为我在而不自在?”
她问的直接。
木巴尔答的也直接,“不会,胡人热爱以舞乐来庆祝,也会因为公主的到来而感到荣幸,反而会灌你酒水,拉着你跳舞。
不会跳舞也没关系,不需要多么厉害的舞步,怎么高兴怎么蹦,都行。”
方栀夏点头,“那我去!”
木巴尔笑得眼眶更深邃了些,“那我从现在便开始期待我的十八岁生辰了。”
“怎么?说的好像之前不期待似的,不是很重要的仪式吗?”
两人走着聊着,木巴尔的身量与蔺不周差不多,但他格外注意自已的步子,特意放慢要与她并齐。
闻言侧头看她,道:“确实不期待,过了十八岁我便要任职了。”
“任职?噢,你称臣,你是有官职在身的?”
“有啊,吾王立新朝时,设了文官笔试,且不管是否胡国朝臣,都可一考。我父亲本就是学士,所以我也报名了,考上了。”
“你不喜欢?”方栀夏问。
木巴尔答道:“不算喜欢,但也不讨厌,现在……在宫中能和公主做朋友的话,或许也能慢慢喜欢。”
方栀夏看着他笑,“因为我是公主?”
“当然不是,不瞒公主殿下,先朝时,胡国公主欲要与我定亲,还是我求了父亲想办法拒之。”
“为什么?你不喜欢那个公主?”
“嗯,但我喜欢这个公主。”
“哈哈哈哈哈……”方栀夏笑得开心。
蔺不周站在绿林后,脸黑的没法看。
“殿下,这木巴尔拿您说的话当耳旁风?!他眼里可还有太子妃这个身份?!”
阿祁气的很,压低了声音与自家太子嘀咕。
“哼,他此刻满眼都是本太子的太子妃!”蔺太子咬牙。
外头的笑声小了下来,方栀夏道:“木巴尔,你这个性子我喜欢,够直爽,你们胡人都是这么直爽的性情吗?”
木巴尔:“公主笑起来更漂亮,眼睛亮得胜过夜里繁星。”
“哈哈哈……”
“与新朝新民相处这段时日看来,你们确实要委婉含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