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魂令,也就是赤僵萤火从方方面面都能论证它们是有灵性的。
方栀夏能被动地摸索启令,能以未知的状态,在及笄之后依旧好活着,这就是最有力的论证。
“缚尸楼不愿被人所启,不愿被人心存歹毒所用。
这一灵物既往的作用,一定不是为邪。但究竟是做什么, 早已无从考证。
眼下能肯定的是,只只一心要毁缚尸楼,她的这份真心经过了楼中人的考验。
所以我的计划,她绝对不能知道。
我要拿走,以赤僵萤火为资本,让赵聘还我自由,我还只只自由,这就是两全其美。
若是被赤僵萤火察觉它将易主为恶,以它的灵性来预测,要么只只会面临上一代女执掌所经历的事。
要么,它直接断了玄脉之血。
他们不做期待了,与其被人利用,不如便永远困于其中,也好过让这代代君主心机费尽,害人无数。”
赵清涟话落,从头到尾,目的也不是为了只只好,为了自已女儿好。
她很直接,一心一意,为了自已能在赵聘这里拥有掌控的话语权。
就连她帮扶赵尤,也只是为了给赵聘添堵罢了。
她要对赵聘实施的报复,要么赵尤弑父上位,要么她掌缚魂令,若能调令亡将,届时赵聘的天子之位算什么?
她不再惧人威胁,被人拿捏首尾。
……
方序讲完,问蔺不周:“蔺太子,你听完,作何以为?可有破绽之处?”
蔺不周一时没搭话。
方序:“我在明白自已的身世之后,不知道该拿怎样的心态对待只只……”
“赵清涟与我说这些,目的只有一个,她怕只只拖着不回来,等着蔺家军打到庾国。
她怕她还未能摸索到缚尸楼前,回来了也还得好时费力。
她等不得了。
因为只只的逃离,她在宫中又要面对赵聘的发疯侵犯,她每时每刻都想杀了他。
可又束缚于种种。
我在九方城帮只只查事,只有我能有本事,有勾子,让她信任我,回到九方城。
只不过我还在犹豫挣扎期间,她却直接回来了。”
方序笑笑。
“赵清涟那根玉簪留在九方城,我也见到了赤僵萤火染粉簪尾。如此前提,换做蔺太子,你敢一赌吗?
敢说吗?
上一代女执掌的消息九方城的记载仅只言片语,但生时死日可知,早死是结果。
皇室关于妃子的记载,倒是多了几句话,度日如年,死状罕见。”
蔺不周还是没说话,赵清涟能转令的身份,确实值得信服。
方序又道:“我不敢。包括今时今日,我都不以为赵清涟当初说的是假,她确实在将缚魂令、赤僵萤火从只只身上拿走不是吗?
她太真诚了,真诚地说着结果,却没说会害人性命垂危的过程。
她说会给只只自由,却没说死也是一种解脱。
第一次,她将人带回长安,是因为她不便瞒着赵聘而来,她以为赤僵萤火开始往她的玉簪上走,便是成功了。
二人再离的近些,完成迁移,届时只只对赵聘没了作用。
而她有又拿捏赵聘的赤僵萤火,她有把握再放走只只。
第二次……她与只只一起来时,我虽已经知道只只身中软筋散许久,但我同时也明白,是因为我们都不能说。
赵清涟又没办法控制她,下软筋散也没办法。
我理解有错吗?
只只那时候……更是一种不想活的状态,我满心只想着让赵清涟成功吧,让只只摆脱缚魂令吧。
摆脱一切,回到宁朝,回到你与宁王王后身边。”
他又自问一声,“我……真的错了吗?”
无人回答他。
方序苦笑一声,“我也害怕错了,可我又不敢冒险啊。”
他拿手遮着额头抹泪,“冒险的结果,我也害怕啊……”
“她说七天的,慢慢来,看玉簪与缚魂令靠近缚尸楼的反应。我在第一天上山时,就心慌得很,话在嘴边,我还不是敢赌。
那天下山,只只没事,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心生宽慰,以为自已做了正确决定,也压根毫无防备,让人连夜将我关押起来。”
他连连苦笑,“蔺太子,哪怕那时候,她让人带给我的话都是,不想因为我口不择言,让只只察觉,让赤僵萤火察觉,导致一切前功尽弃。”
话说到这里,小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