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长,年前施了多少肥啊小南。”
这么多年来顾屹为一直投其所好,闲暇时自学了很多花理知识,这园子里甚至还有很多他跟顾南一起种下的果树和花。
施了多少肥?顾南仔细回忆:“好像很多次,那时候——”
那时候成天被关着没地方可去,只能待在这里打理花草。
顾屹为愁容满面地故意转移话题:“现在该怎么打理?”
顾南更愁:“毁灭吧。”
话音落,顾屹为扑哧笑出声,顾南看他两秒,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
“算了先不管了,我们过去坐吧。”顾南指指凉架下的休息区,顾屹为开玩笑:“还好这里没被占领......”
凉架上挂着枯萎的葡萄藤和猕猴桃藤,烂叶子挤得到处都是。
顾屹为微微纵身:“待会儿要不要帮你减掉。”
“让它们自己发挥吧。”顾南揉了揉脑袋,“反正每年都这样。”
“好吧。”顾屹为重新坐好,主动问,“小南你想说什么?”
“我猜你有很多话想说,刚刚过来一直欲言又止的。”
顾屹为对他的秉性也一清二楚,顾南不禁好笑,又觉得轻松,仿佛回到之前大家都相安无事的日子。
那时候顾西洲对于顾南来说还像个陌生人,就算在檀山见到也只是陌生人的哥哥。
顾南也知道症结,顾西洲跟顾屹为的关系、自己跟顾屹为的关系、自己跟顾西洲的关系。
三方纠缠,都是因为自己。
现在他没开口,顾屹为永远不会催,他不说,顾屹为永远不会问。
凭心而论,顾南更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所以这下说什么也不觉得负担,可以勇敢地表达自己。
“哥,对不起。”这是第一句。
顾屹为手肘抵上桌面,皱眉问:“怎么了,怎么还道歉了。”
“你还记得我18岁生日那天吗。”顾南试探。
顾屹为:“当然记得,那天我很高兴。”
顾南赶紧打断后话:“那时我不懂事没有向你表明,也不能说不懂事,这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哥,很抱歉,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那时向你说清楚。”
“没关系。”顾屹为握住他手,“你没有谈过恋爱,懵懂是正常的。”
“要是什么都了解,反而我该担心得睡不着了。”
握来的手掌宽厚温暖,顾南一点点挣脱,将两只手重新揣回外套兜里,更加直白地说:“我只把你当哥哥。”
顾屹为笑容暗淡:“好遗憾。”
顾南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感觉一切都很苍白,心里五味陈杂再次说:“对不起。”
“不要一直道歉,你没有做错。”顾屹为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就连瞳孔都闪着温柔的光,“如果要论对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喜欢弟弟,在成人那天迫不及待吻了他,是我的问题。”
“可是小南,你真的喜欢西洲吗。”
“虽然昨晚我听到得并不多,但我感觉到你很痛苦。”
顾南避无可避地低下头,如果在半个月前他可以肯定答复顾屹为,现在的他给不出准确答案。
隔了一会儿,顾屹为直接将椅子拖到他身边,并排坐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喜欢他,但是不能对我说,不然听起来像是在向我寻求帮助或者向我表明心意。”
“不过小南,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考虑这些,我不会多想。”
“之前没有给你讲过我很爱你这件事,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怕耽误了你,如果不是我,我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西洲。”顾屹为声线浅浅,“我一直保持这个想法到现在,未来也不会改变。”
“在加州那段时间我常想,假如你已经跟西洲在一起,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你脖子的伤——”他难言地停顿,“我不想看你难受。”
“如果不喜欢西洲,不要委屈自己,你很好,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脾气更好。”
“世界很大,优秀的人很多。”
“不是非得在我跟西洲之间选择不可,你明白吗?”
“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最后这句最动人心,顾南潸然泪下,放心也放下戒备。
“哥哥总是把我关起来,一共关了三次,我知道他在乎我,可是我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跟他待在一起我很害怕,害怕说错话惹他生气。”
“害怕没有做好,害怕在他面前提起你,我跟他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他。”
说到这里,他汹涌地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