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明晚的逼视下,陆惊羡突然逼近,抬手勾起她的下颌,飞扬的眸子紧紧锁在她的眼眸上。
“我再问一遍,你确定这是你绣的?”
距离这么近,钟明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绣功不好,让襄郡王见笑了。”
陆惊羡手指一挑,从香囊上拽下一颗金锞子,“那你看看这个怎么解释?”
金锞子被他随手丢过来,钟明晚捏起来一瞧,整个人怔住了。
妙竹啊妙竹,你想害死我吗?东西买来之后就不能检查一下?
这金锞子形状还挺好看,可上面刻着的‘锦绣阁’三个字着实显眼。
这锦绣阁也真是的,一个做绣品的,在金子上刻什么店名儿?打广告吗!
陆惊羡戏谑的看着她,“钟家小姐什么时候成了锦绣阁绣娘?”
“这、这、这金锞子确实是从锦绣阁买来的坠子,但……只是个配饰而已,这个虽然不是我的,但那香囊上面的图案是我绣的。”
钟明晚秉承打死不承认的原则,“就说那鸳鸯图吧,是我在姚江采风是亲手绘制描摹、上色,然后在一针一线的绣上去,如假包换。”
车厢外的柴冲听不下去了,默默地背过身去。
陆惊羡饶有兴趣地瞧着她闪烁的黑眸,“嗯?你再说一遍,上面绣的是什么?”
“鸳……鸳鸯啊。”钟明晚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
“哦,你管这个叫鸳鸯?”陆惊羡轻笑着点头,这才将藏在手心的香囊亮了出来。
钟明晚隔着老远看着上面的图案,心如死灰了。
怎么是比翼鸟?一般香囊上不应该绣个鸳鸯?
可惜这香囊自己带了两天,居然没好好瞧瞧上面的图案,罪过呀!
“啊?怎么是这个呀!可能是我拿错了,应该是另一个的,嘿嘿,另一个……”钟明晚厚着脸皮颠倒黑白,做最后的挣扎,紧张的都要沁出汗来。
陆惊羡淡淡道,“这么说你还绣了另外一个,想送给别人?”
“哈哈哈,不过是练手的罢了,襄郡王还真会开玩笑。”钟明晚默默鼻头,干笑着转开了视线。
老天,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在第一次约会就让我遇到如此尴尬的局面。
陆惊羡哂笑,倒没再逼问,视线从她脸上挪开,不再搭理她。
他一脚踏在梯凳上,单手撑在后脑勺,身子懒懒向后一仰,旁若无人的阖上眼,香囊在修长的食指间绕来绕去。
马车早已渐渐行驶起来。
钟明晚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只好绷直了后背,将目光放在车窗外。
车厢里静无人声,只余车轱辘压在地面上的声音。
车程很远,一路无言。
钟明晚瞧这不远处悠闲地闭目养神,不知是不是已经睡过去男人,自己也不知不觉也就松散了下来。
他长得可真好看,干净白皙,棱角分明,就连下颌线上投下的暗影都立体流畅。
终于有机会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这张脸了!
钟明晚双手支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从浓眉、薄唇到喉结,看的神魂颠倒,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颠着的时候,目的地终于到了。
陆惊羡被唤醒后睡眼惺忪,看了一眼她贼兮兮的目光,理也没理,率先下了马车。
德行……
钟明晚顾不上抱怨,灰溜溜的也跟着跳下去。
前面是一排排低矮密集的建筑,檐角挂着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彩灯笼,一眼望过去,色彩斑斓,如同一条彩龙。
好生漂亮!
“这是哪儿啊?”钟明晚蹦蹦跳跳地追上去问。
“芙蓉园。”
名字有点熟,钟明晚细细想了想,倏地瞪大了眼睛。
芙蓉园看灯……
这不是便宜未婚夫派人给她带话的目的地吗?
“襄郡王,您怎么想起来这儿看灯?”
陆惊羡轻笑,“就是想看,没有为什么,怎么了?”
“没……没什么……”钟明晚舌头有点打结。
这么巧的嘛,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两个的都想来这儿看灯。
思忖的功夫,陆惊羡已经迈开长腿往前走去。
钟明晚故意落在后面,靠近了柴冲身侧。
“侍卫大哥,这花灯只有今天晚上可以看吗?”
柴冲道,“也不是,这几日是秋灯节,天天晚上都很热闹,钟姑娘,怎么了?”
“哦。”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