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给裴照倒了茶,“齐将军很赏识你。”
“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罢了。”裴照拘谨的很,以前别说见到大将军了,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也难得见到几次。虽说是校尉,但鹰扬营原先却只有八百人,还是上次领了龙骧营,手底下才堪堪够两千人。
林信笑了笑:“明日孟将军会再给你添五百人,齐将军会亲自教你如何安排换防。”
裴照大喜,连忙领命:“谢大将军。”
林信给裴照续了茶,说到:“倒也不必谢我,这些都是你自己用功劳换来的。”
裴照正不知说什么好,又听林信问道:“识不识字?”
裴照羞愧道:“回将军,卑职不识字。”
“不识字也没关系,若你想学,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还年轻,目光应当放的长远些”,林信笑道:“今日也就这些事,你也早些回去歇息罢。”
“那卑职便告辞了。”
“这张弓带上,齐将军给你挑的”,林信从墙上取下一张长弓,顺手拉弓试了试:“齐将军平日里最喜摆弄各种弓箭,他挑的,肯定是好弓。”
裴照心下动容,当即抱拳行礼:“谢将军。”
整顿军纪,奖罚分明,收买人心,撤职换将,重新整编,中军也渐渐有了些该有的样子。
第一次,中军将士领足了军饷,足足三个月的军饷。
一人不落,一文不少。
不仅如此,士兵们还发现军中的夥食也渐渐好了起来。
以往别说领银子,就连军营里的粮食有时都不够吃。
“大将军将令!”只见有几个传令兵正在校场上敲锣,另有传令兵将榜文高高贴在显眼之处。
一传令兵高声念到:“传大将军将令,今后军营每三月考核一次。”
“一为军士个人武艺,分上中下三等,每等三则,一共三等九则。”
“每次考校,进步一则者,赏银一分;”
“进步二则者,赏银二分;”
“进步一等者,赏银五分。”
“一次原等不进步者,无赏,免责;”
“二次原等不进步者,打五棍,罚银一分;”
“三次原等不进步者,打十棍,罚银二分”
“四次原等不进步者,打二十棍,罚银五分;”
“五次原等不进步者,打四十棍,回家种田。”
“一次退步者,打二十棍,罚银五分;”
“二次退步者,打四十棍,回家种田。”
“二为各营对阵比武。最劣者全营将士罚没半月饷银,最优者全营将士奖赏半月饷银。”
“若有哪一营连续三次为最劣者,大将军说,你这校尉就不要当了。哪一营连续三次为最优者,校尉及军司马各赏半月饷银。”
领头的传令兵大声念了三遍,便带着人到另一处张贴将令去了。
一时间,各营士兵都议论纷纷,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林信带着亲兵队开始去各营轮番考校丶登记成册;第一个去的便是裴照的鹰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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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这几日军营事多,晚上我就不回来住了。我收拾些东西,待会就走。上次在家换下来的那件中衣哪去了?”林信找了许久,也没找见上次换下的那件中衣。
昭阳若无其事的道:“衣裳旧了,我看夫君也不穿了,便让持墨拿去扔了。”
“扔了?”林信顿时恼火了起来,却又不好发作。
昭阳见林信突然就沈下脸来,面色也不大好看:“就是一件衣裳,夫君犯得着这么大火气吗?”
昭阳这般明知故问,林信不由得怒上心头,偏的还说不出她什么不是来:“你到底为何扔了这件衣裳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我是清楚!”昭阳气性也上来了,委屈丶不甘丶愤恨一时间喷涌而出:“不过就是晋阳做的几件破衣裳,晋阳晋阳,夫君你心里从来就只有晋阳,何时有过我。”
林信第一次在昭阳面前这么冷冰冰的说话,昭阳一时心凉成了冰,顿时哭的梨花带雨,气的伸手一拂,就将案上一套上好的青釉白瓷砸了个稀碎。
“姊姊千般好万般好,如今我竟连姊姊的一件衣裳也不如了。”
撒泼打滚,林信从来就不吃这一套,擡脚就走出了房门。
众丫鬟小厮见夫人和主君吵架,吓得都不敢擡头,更别说上前劝架。
“主君是在找这件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