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戎也不能什么都不回，不然人也会有小情绪。

“梦到什么了？”

以为明杞会说又梦到去国外拿奖了，没想到对方喜滋滋地说：“梦到我们以前了，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追你呢，你知不知道你那时候可真难追。”

闻言，郁戎动作顿了下，擡眼问他：“那还这么高兴？”

“因为我追到了啊！”

明杞弯着眼看着对面的人，以前是他的，现在还是他的。

这样子的明杞到底没能让郁戎绷住，他把文件放下，手微微松开，明杞紧接着坐了过去，挨到他身边，郁戎就揽住他的腰，低声说：“不会觉得辛苦？”

“不辛苦啊。”明杞摸着他的手说。

虽然那时他是对郁戎的心思捉摸不定，可郁戎从来对他也不差，就算是在没接受他的时候，也已经在很多细微之处照顾他，后来他们谈恋爱之后，这种照顾就更明面体贴了。

郁戎人是冷，可不代表他不会爱人。

更何况......

明杞一边掐着他的手指玩儿，一边笑吟吟地擡头，“你早就喜欢我了，只是你不承认！”

他笑得跟只占了便宜的猫儿一样，郁戎垂落的视线别开，不看他人，手却没放：“别胡思乱想。”

“本来就是。”

明杞才不会被他轻易唬过去呢，拿出事实举例，“就我大一下学期回家给你寄礼物那件事，其实你分明就知道我可能是弄错了，可你就偏偏不说，就让我着急地来找你，因为你吃醋了！”

一开始明杞还真以为郁戎就那么相信了他本来是要送给别人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慢慢回味儿过来了，郁戎要是真以为他是三心二意的人，那天晚上就不会接他的电话，或者说，他都不会给明杞靠近他的机会。

郁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追求他的人那么多，他们学校里，别的学校里，甚至还有工作的酒吧里，也不乏有坚持不懈还热烈似火的类型，可明杞就是独一个，他允许对方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事到如今，郁戎也根本没反驳，只是垂眼看着他的脸颊，轻声说：“有的人对我说着喜欢，结果连送礼物的对象都能弄错。”

“所以你就生气了！”明杞就等着他这句，得意洋洋地坐直了。

又被郁戎按了回去：“我不该生气？”

“应该，应该。”

明杞笑了起来，反手抱着人不撒手，“所以我都说对了，是不是？”

绕了半天又绕了回来，还是他主动把这个缠人精招过来的。

郁戎顺势掐了人一把，重新拿起文件：“去收拾一下，不是等下要出门。”

“你这是岔开话题！”

郁戎仿佛没听见：“记得别喝多，晚上我没空来接你。”

“嗯哼，我才不信呢。”

明杞一口咬在他肩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这才稍微满意了点儿。

虽然没得到他想听的，不过他也不气馁，下次再努力呗，他总有办法让郁戎亲口说出来，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晚上的聚餐是电影《远方吹来的信》主创团队的庆功宴，明杞是第一主演，又刚拿了奖，不可能不出席。

他应对这种场面已经很自如了，当然，也不需要多克制，私底下明杞可以完全做自己。

这是他如今取得的成绩和地位决定的，尽管明杞从出道以来，都不曾去刻意讨好过谁，但也因为这样的性子碰过许多次壁，清高这个词也曾经伴随过他很多年，到了今时今日却不会再出现。

相比较起来，明杞现在烦恼的是，一到现场围过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个个都在喜气洋洋的祝福他，当然，这其中是真心的，还是言语上的恭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等到聚会结束，明杞难免还是沾了酒，一来是气氛实在太热，二来导演制片都爱酒，明杞一个人不喝也有点突兀。

离开的时候小桑来扶他，不过明杞没让，他觉得自己还用不着，坚持自己走。

小桑看着他除了脸色有点红润，眼睛还是清亮的，就没坚持。

明杞心情很好，走路也很稳，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喝过酒，只是在快要走到那家酒馆的大门时，脚下不小心踩了个空。

小桑都没来得及反应，好在明杞并没有摔着，关键时刻，一道人影忽然探出手，及时搀住了他。

对方的脸在灯光下被照清，小桑一时之间都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