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杞没看见，还很高兴地眯着眼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过了好几秒没人回答，明杞也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睁开了眼，盛言鸣的脸就在此刻映入眼帘。

刚刚抓住对方手臂稳住身体的手瞬间松开。

盛言鸣自然瞧见他的举动，眼中收起下意识的黯然。

“抱歉。”他低沈着嗓音说，放开了明杞，而后退后一步。

小桑立马上前扶住明杞，同时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盛言鸣也没去管，他的目光还是只流连在明杞脸上，跟从镜头里看到的不一样，近距离的明杞是温热的，也更鲜活。

他似乎稍微圆润了一点，但却丝毫不影响形象，只能说是更健康了。

“我是碰巧路过。”

生怕引起对方的不适，盛言鸣在气氛微凝之际开口，“没伤着你吧？”

“......没。”

明杞脑子清晰了一些，可说完这话也没话说了，注意到他们正站在一条小石子路上，这家酒馆主打的山林园石雅趣，所以内部的装饰都极其贴近自然，这条小道几乎也只容一个人走过，两边都是绿植。

停顿几秒想了想后，他主动往旁边侧了侧身体，小桑也随着他的动作侧开，让盛言鸣先过去。

盛言鸣没理由再留下去，慢慢擡起了脚步，一步步跟明杞擦肩而过。

明杞也准备走了，刚转过身，忽然听见对方忽然喊了他一声。

“明杞，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没等明杞回话，盛言鸣已经出声，“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就只是想耽误你几分钟。”

明杞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听得出对方的语气，跟以前的盛气凌人好似有些不一样了，非要形容的话，仿佛是跟当初还在读书时候的相似，但却多了几分端凝和说不清的悔意。

“你说吧。”

明杞在沈默几秒后，还是说了句。

盛言鸣眼里泛起了细小的微光，却是低低地道了声谢，等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然干哑：“我一直很想知道，曾经的你，我们在音乐学院认识的那段时间，你有真心把我当做过......朋友吗？”

“......当然。”

明杞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哪怕之后他必须要留在盛言鸣身边，刚开始他也抱持着这样的侥幸，想要安安稳稳地度过那几年。

只是盛言鸣却没有给他安稳，甚至还一反常态地待他格外苛刻，仿佛极难忍受地厌恶。

而这些，都是盛言鸣真真切切做过的，无法弥补的。

所以到了今天，他有这样的下场，也是他的报应。

盛言鸣双眼微颤，藏在口袋里的手更是不由地掐进了肉里。

“明杞，我......”

他嗓子不知何时变得嘶声，可话到底没能说出口，小桑惊呼着提醒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

可盛言鸣还是擡起目光，以一种说不出是何种滋味的苦涩心情看向对方。

那人步子不快不慢，走到明杞的身边，同时从小桑手中把人接了过来，稳稳地搂在怀里，而明杞也是第一时间就笑盈盈的把手伸了过去。

一切都跟当年那样相似，不管是这样的场景，还是他们交握的双手。

而他，始终是个局外人。

哪怕曾经有幸，但却从没有珍惜过入局的机会。

“又忘了我说过的话，喝了多少？”

明杞冲着他一笑：“嘿嘿，记不清了，但真不多。”

郁戎眼微微一敛，声音也轻飘：“都记不清了还记得不多？”

“就是不多嘛......”

明杞头脑还是清晰的，打定主意不能承认，“再说了，我知道你会来接我。”

“我要是没来呢？”

“不可能，你绝对会来！”

郁戎不跟醉鬼争长短，捞着人就准备离开。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夹杂着深深悔意和无比落寞的嘶声。

“明杞——”

“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没得到任何回覆，郁戎带着明杞往前走的脚步压根儿就没停，他们中间还隔着个小桑，也不知道明杞听见了没有。

一直被放到车上的后座，明杞闭着眼睛，抱着人没撒手，郁戎把钥匙给了小桑，跟着一起坐了后排。

车子一时没走，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