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其实之前我就想说,可能不仅是冥婚……”
林永健慢慢地吐出自己的想法,视线却似有若无地掠过旁侧的言祈灵:
“白老夫人现在不需要在乎新娘子的死活了,只要她们的身体还在……对於白家而言就是有价值的。”
奕鸿达难以置信:
“这个世界的‘人’看上去还蛮通情达理的,真的会这么对她们吗?”
“你别忘了,这个世界是无间主捏出来的。”
刁青畅赶紧提醒脑子好像有点不清醒的奕鸿达:
“所谓的通情达理都是无间主捏造出来的,实际上祂可能会利用这点杀人於无形,你放松警惕是最要不得的事情。”
“况且麦泽雨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还觉得这个世界讲道理,我说……你这样随便推测才有点不讲道理。对自己的生命负点责,兄弟。”
奕鸿达不说话了,他不算纯粹的小白,只是有点不愿接受目前经历到现在的一切,原来都是绝路的铺垫。
於魁自始至终都在发抖,他不仅无法参与决策,就从心态上看,这个人基本处於半废的状态。
而像个背景板旁听的士文光在最后分享了关於“坟堆上的女人”的故事。
“其实我们昨晚去文家路过坟头撒纸钱时……我感觉旁边好像坐着个人,但是我撒了钱,同时也有刁先生的符篆傍身,所以那个人始终没有靠近我……”
“后来它离开我,我才看清……那好像是个女人,赤着脚坐在坟堆上,喃喃自语说她没穿鞋什么的……”
他有些后怕的模样:
“……还好我没跟它搭话,不然可能就被吃了。”
言祈灵却根据他的描述,不动声色地转过目光,安静地盯着他看,突然出声询问:
“它有问你要鞋穿吗?”
士文光先是一怔,随即疯狂摇头:
“我哪敢跟它说话,总之都没有理会它,它还一直在我旁边唱歌,只是完全听不清楚……”
“这样。”
言祈灵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
“不理会是对的,毕竟无间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按理来说,关於赤脚女人的事,他们还能再多聊两句的。
但不等深入探讨,明仪阳已然戒备地往墙头靠去:
“有人来了。”
他回头与言祈灵对视。
得到对方眼中的暗示之后,明仪阳立刻攀上墙头离开,林永健回头看了眼言祈灵,也跟着明仪阳翻墙跑路。
其馀人等也纷纷离去,最后这里只剩下士文光和言祈灵,他们原本就是账房先生,呆在一起倒是很正常。
闯入这里的人正是面白无须的西乙管家。
言祈灵忽然想起,文家的管家,似乎叫乙西。
西乙来时气势汹汹,但见到只有他们两人时,嚣张气焰立刻压低下去,甚至有几分唐突贵人的不知所措。
他仍旧维持了自己的表情管理,笑肉不笑地问:
“两位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账房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倒也不是。”
应付对方的回答信手拈来,言祈灵就像自己天经地义要站在这里一样:
“只是想起小姐的嫁妆有几处似乎录入有些错误,所以找士先生一起去库房看看,谁承想,白家建筑恢弘,我等竟然迷了路。”
西乙的假笑像贴片似的,牢牢地粘在脸上:
“哦哦,既是如此,言先生何不找小厮带路,定是下人招待不周,让先生心生厌恶罢?”
然而,言祈灵的标准笑容不遑多让:
“哪有的事,财务之事毕竟隐秘,况且是涉及两家的账目细节,总不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和士先生才打算独自出门。”
“谁料白家果然是家大业大,几个圆月门就让人晕头转向,要早知如此,当初还是得叫上小厮一道为妙。”
短短几句话的交锋中,西乙很快发现对方也是个打太极的高手,继续绕下去只怕没有结果。
於是他把矛头瞄准了旁边的士文光:
“听闻士先生是今早跟着刁先生从文家回来的,不知士先生对两家的账目有何看法?”
士文光没想到西乙会把这件事来问自己。
要知道刁青畅带他们回来的时候,只有个小厮给他们开了后门,按理来说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中途出去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