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非常豪华,还特意做了台阶错层,隔出客厅和卧房的位置。
酒店就在海边,拉开窗帘就是全景海景。
由於房间位置在三楼,免去了临海时海浪冲刷地基的吵闹,又可以看到更广阔的海景,非常舒适。
洗浴分了两个,一个带蓬头的淋浴间,一个纯白的无遮挡浴缸。
言祈灵前脚刚进去,推着箱子进来的明仪阳后脚就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高大的青年挡在唯一的出入口处,肩膀靠着玻璃,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来确实等不到晚上了。”
言祈灵回头看他,单手打开淋浴喷头。
嗤嗤的喷水声中,蒸腾的热水燃起缭绕雾气。
男人眯起狭长的异瞳,没有说话,却仿佛已经讲了千言万语。
每一句都是活色生香的诱惑。
丝绸在青年有力的撕扯中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裂开的后背处显现出仿佛藤蔓攀爬的纹路。
那是一池晃动的莲花,以妖娆的纹路在皮肤上成长丶扩散。
它们在肉体上摇曳,仿佛活着的别景,或是寄生的诅咒。
风与莲,在满溢的肉色池水里澎湃,随着青年的抚摸,有灵性般地颤动起来,抖擞着枝叶,在水雾中缓慢绽放。
十九朵莲花,以无可争议的竞发姿态,生机勃勃地在肉体的活力上绽放生机。
同时,它们也吸取着来自青年身上流动的澎湃紫气,仿佛吃到天下最好的养料一样,愈发壮丽起来。
明仪阳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
每次感觉到莲花图对他力量的吸取,他都会有种与这人灵肉相交的错觉。
仿佛脑子里长出了无数细密的根须,以不可抗拒的姿态与对方的灵识交缠在一处,把他们的灵魂深深地绑定起来,至死方休。
不可分割,无法出让。
这种彻底拥有的感觉前所未有地好,对於明仪阳而言,是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雾气弥漫的浴室里,言祈灵的视线越过青年矮下来的肩膀,露出一双带着温软春水的眸。
他盯着透明的玻璃。
玻璃里什么都没有显现,仿佛一切如常。
他发出满意的喘息,在青年越发埋入他怀中的时刻,没有刻意压抑自己对於欲望的享受。
每到这时。
他才终於能找回些许“我即是我”的满足感。
青年却不满意他的分心,一个用力把他抱起,顶在了冰冷的浴室墙壁上。
热水带来的雾,缓慢且优容地,把所有关於肉体的秘密掩盖起来。
将暧昧吞入口中品尝,在舌尖玩弄。
唇齿间隙偶尔泄露出略带嘲弄意味的,直白的话。
它们悉数变成滋养刺激的佐料。
在浴缸里不断旋转。
旋转。
意味着永不停息的追寻欲望。
言祈灵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像只餍足后的猫,连苍白的脸颊都带上了淡淡的粉。
青年擦着他湿漉漉的发,就像安慰一头满意的小兽。
此刻他们共享日落前的静谧。
落地玻璃窗外,巨大的落日映照着他们的面庞。
放射的金光挟着浓重的影,勾勒出远处海面的波澜,近处的旌旗,涂抹所有白色的沙滩,墙壁,还有人。
在擦头发的间隙,他们看着日光被地平线吞噬。
房间里安静,却充斥着无声的话语,很多时候语言并不需要释放,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言祈灵从半侧身到仰躺。
青年给他擦头发的手便没了地方放,见对方没有继续让他擦头发的意思,索性卷起毛巾,盯着这人问:
“怎么,言老板,对技师同学的手法不太满意?”
言祈灵安静地看着他,微微地笑了:
“没有,只是想看看你。”
他这话得到一个清爽的吻。
青年望着他,紫色的眼眸里含着全天下最闪烁神秘的星:
“我也想看着你。”
“无时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