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点点头:“贵嫔还是很有希望的,郡主的财富和人脉深不可测,她亲自培养的女儿,肯定不是凡人。我们且观望,且配合。郡主让十七娘嫁徐家,必有深意,我猜,徐家是武将,护国公和定国公在军中的势力很大,对吴贵嫔以后的发展极有好处。”
两公婆在厅里说话,窗外偷听的十七娘面色淡淡的,嘴角微露冷笑,徐家好哇。
没几日,就有人引着徐小公子去了城外的赛马场。这里正举办一场马球比赛,赛场中俱是男子,只有一个女子,长得还特别漂亮,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漂亮,而是英姿飒爽。她身手矫健,马术极佳,穿着红衣,举着马球杆,满场奔驰,球打得很好,引来满堂喝彩。徐彬看到兴处,也鼓掌叫好。
第二场,徐彬亲自下场,领着白云队,跟这女子率领的青云队战了一场。酣畅淋漓之季,悄声问队友,那红衣女子何人?队友笑:“你连她也不知道,还来天池马场打球?她就是天池马场的东家,陈家十七娘,大名叫陈青云。”
徐彬去天池马场打过几次球,赛过几次马,少年慕强,对陈十七娘是十分倾慕,早听不进他娘的话,一心要娶陈十七娘。定国公是巴不得的,亲自去了华阴陈家,面见家主陈秀,两人一拍即合,定下这桩亲事。
第二年春天,三月初九,两人大婚。陈氏过门后非常得宠,公公看重,丈夫宠爱。定国公把管家之权全交给陈十七娘,还给她挑了一个百人护卫队,只听命她一人,府里的几位公子也使唤不动。
两个大儿媳十分不满,跟定国公说嘴。定国公只说:“定国公的名号是老子血染沙场换来的,我自己的家业,愿意让谁管都是我愿意。你们愿意听安排就在国公府呆着,不愿意的话就出去住,反正有的是宅子。”
得了定国公的话,陈氏把附近的两处大宅子收拾好,逼着大哥二哥两家迁出去。两家人不愿意,陈氏就让百人卫队把他们的东西全挪过去,人也押过去。按定国公定下的规矩,每月按时发放家用和月例。
几个老姨娘跟着闹,定国公没法子,让三儿媳妇出面料理。陈氏想好了主意,支使着丈夫去广州一趟,给她押运一批紧要物资来京。徐彬一走,陈氏领着百人卫队,往院子里一坐,让人把四老姨娘押着跪在地上。几个人出言不逊,说陈氏眼里没有长幼尊卑。
小陈氏笑道:“先帝赐人时,只说是为侍妾,服侍徐大人。侍妾算什么长辈?又算什么尊贵?你们仗着什么,敢在府里放肆?父亲念着你们有子女在,给些面子,如今换了我当家,却不会给什么面子。吃里爬外的东西,留着做什么?”说完,命人给三个姨娘灌下药物,让三个人成为痴人。徐彬的亲娘好生扶进屋去,当晚用了贴绵纸的手段,让她一命呜呼。对外面说,姨娘们发了病,这病传染且凶险,三个发热成了痴人,一个没抢救过来。
徐彬回来时,他娘已经安然下葬了。徐彬大哭一场,却完全不知道内里。两个大儿媳妇,通过各自的娘家,把事情捅到御史那里。皇帝听了御史的话,却是不信,一个十六岁的少妇,怎么会有如此雷霆手段,让她们拿出证据来。
定国公也上奏:“不过是几个妾室病了,怎么能怪到我三儿媳头上。陈氏过门也才半年,对我很是孝顺,对小儿也很体贴。”
几个御史一听,小陈氏年方十六,刚过门半年,心里就有些犹豫。四个老姨娘虽是先帝所赐,说到底,也是定国公的家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定国公护着小儿媳,又没有什么证据,那是无可奈何。
朝臣们心里也各有想法,有人想,现在后宫里吴贵嫔得宠,这陈氏正是吴贵嫔的表妹,估计不好惹,还是不管。也有人想,陈氏没入门前,四个老姨娘好端端的,入门半年,就病了三个,死了一个,也太凑巧了吧。更有人想,不怪得有人说陈十七娘的手段象她表姑,金阳郡主的手段,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的。老姨娘们吃里扒外,这般下场,不冤。
孙国舅气急败坏,四个老姨娘都投靠了自已,时时帮着监视徐家两兄弟,间接掌握军中事宜。陈氏只出一招,四个内线全部不好使了。孙国舅气得跳脚,要一查到底。杨驸马一派就说:“陛下,孙国舅插手人家家事,居心不良,定国公和其兄都是高阶军事将领,保不齐孙家有想控制军队的想法。”
王家和柳家一派官员,虽然讨厌吴贵嫔得宠,但吴贵嫔娘家会做人,给王家和柳家不少好处,对皇后也是巴结奉承的紧,两家就没吱声,保持中立。
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左右为难,不肯接手调查,定国公家的妾室出了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