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以后,孟创又叫来张伯仔仔细细询问一下。
不论是让猎户带自己去摸排野兽行踪,还是安排住的地方。
孟创尤其特别嘱咐,地方只要能住人就行,无需其他要求。
又问给了猎户多少银两,一定要展现出诚意,哪怕多给一些也无所谓。最好多给一些,先给猎户一个不错的印象。
“是的,少爷。老奴今日便把这些安排妥当,再择一个黄道吉日出发。”张伯满口答应。
“那就行,再不要擅做主张,尤其注意别惹得猎户不高兴。万一他给我下套,让我不明不白死在野兽口下,也就是你们的罪过了。”
孟创敲打般说了一句。
他也害怕这些人万一仗着买卖给猎户难受,自己岂不是遭殃。
万一由此惹得猎户与自己还没见面就心中带刺,自己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不过他还是相信张伯可以安排好一切,最起码这是个安稳的人。
其实越临近出发时候,孟创心里越是忐忑。
因为从猎户的表现来说,很大几率存在着某种不同寻常,但是这个不寻常是不是和“仙人”有关,得赌一赌。
而这一切凭的只是他自己的一种直觉,也许说是一种“执念”更切贴。
事情的结果终究是未知的。到时候有没有心中的答案,孟创也说不准。
忐忑堆满了他的房间,本来练功身心俱疲的孟创,却死活睡不着。
次日吃过早饭以后,孟创、张伯还有一个护院骑着马向山里奔去。
此山极高,百姓都叫迷迷山,人一旦进入山里二十余里以后,伸手不见五指,树叶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丝毫倾泻不下来。
万一迷了路,即使最富经验的老猎手带着司南也难以再出来。
李猎户住在山腰一带。原本他是和其他山鹿村的人们住在山脚,后面不知怎么就搬到山腰上去了。
有人说是其长了本事,性格也跟着孤僻起来,有人说是为了拒绝拜师的人……
护院和张伯两人也在谈论,为什么猎户要住在这种地方。
“真是可笑,粗鲁汉子有什么孤僻的。”孟创骑在红棕色的高头大马上,听着二人的谈论,看着眼前萌发嫩枝的树木缓缓而过,丝毫不信这种理由。
一行三人已经来到巨鹿村的范围。
此村范围极大,因为都是猎户,或者在镇里住不起的采药农组成,估计也就四五百户的,但是家家都互相隔着一二里路,偶尔几家聚住在一起,也是世代交好。
“少爷,到了上山路口了,此处路窄,马匹上不去,接下来要咱们步行上山了。”
张伯坐在颈上有黑斑的白色大马上,指着前面的一棵高槐树。
“下马,走。”孟创纵身下马。
张伯、护院紧跟而下,护院过来把三匹马的缰绳牵在手里,稍微往前走走,一一拴在树上。
“走吧,少爷。山里野兽比较多,害怕马受惊,让护院在这里看着,老奴陪少爷上山。”
“张伯,你这身体能撑住吗?要不然让护院陪我上去,你就在这里看护马匹就行了。”
孟创看看张伯那紧紧绷着土黄色,上面绣有花纹袍子的身材,一阵失语。
“没问题,少爷,老奴最近几天一直在跋涉练习,就是为了陪少爷上这趟山。昨日少爷吩咐完,我也来了一趟,今天便完全没有问题了。”
张伯脸上已经挂满了汗滴,袖子口都有点湿润了。
“多谢你,张伯。”孟创没来由地心里一动,想起那天晚上逼问张伯的情景,顿觉脸上极其难堪。
“哎呦呦,这可是折煞老奴了,少爷切莫再说。”
张伯想要伏下身,被孟创一把拦住。
“走吧,尽早上去,你们也尽早返回。”孟创率先迈开步子,朝着山路上走去。
消融后的雪顺着坡度随意流着,山路上的枯枝败叶粘连在一起,让人脚下打滑。
踩着石块,按着坑洼,一路跌跌撞撞,二人终于来到了半山腰。
此处是一处半亩左右开阔的平地,后面是垂直的悬崖壁,一间悬崖里面掏出来的窑洞厨房,一间石基木头房,一间草房,一间正建到一半的草房以及一处用木枝栅栏围着的房间,估计是用来养家禽的。
眼前是竹栅栏,框着一个门,上面是茅草顶。
“李猎户,李猎户。我们少爷来了,还望出来一见。”张伯上前去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