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神色不变:“大家都是同僚,这话是从何说起?”
琴酒在桌上敲了敲:“波本。”
他才不信苦艾酒这个一向明哲保身的人那天提示他波本的身份是在向他示好,这个世界上可能有无缘无故的恨,但一定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苦艾酒如此表示,一定是有用到他的地方。他虽然也看朗姆不顺眼,可也不想被人当枪使。
“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苦艾酒整理着吧台上的东西,微微笑道:“我要是有孩子,也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琴酒皱眉,组织里还从没人敢这样充他长辈:“你——”
“你很好,”苦艾酒打断他,把杯子一个一个拿出来列在吧台上:“和你合作,总好过和那个自大狂沟通。”
他耸了耸肩:“我受够那个没品味的家夥了。”
他说得轻松,可眼神认真,就算是琴酒,一时也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真假。
“吃点东西。”苦艾酒收拾完那些形态各异的杯子,不知从哪掏出一碟面包,居然还都是烤过的,边缘泛着美丽的棕色,麦香气扑鼻。
“来一杯苏格兰。”琴酒信手拿了一片。
“早餐时段,没有酒水供应,”苦艾酒玩笑道,给他推了一杯牛奶:“你还在琢磨他?”
“他表现得太合理了。”琴酒把那杯牛奶推远:“你后面明明有酒。”
“但是没有人应该在这个时间就开始喝酒。”苦艾酒敲了敲桌子,催促道:“吃你的早餐。”
琴酒倒也不是非想喝酒,又和他东拉西扯了两句,慢悠悠吃完了这份菜单之外的早饭。
正在思考接下去是去行动组转一圈,还是直接去靶场,苦艾酒给他使了个眼色:“你有访客了。”
?琴酒顺着他的眼神向门口看去。
黑麦双手插兜,正从门口走进来。
他和苦艾酒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而后侧身倚在吧台:“大哥,借一步说话?”
琴酒大抵能猜到他要说什么,黑麦这人看上去谨慎自持,实则根本是个疯子,有些话实在不适合进入第三个人的耳朵,他顿了顿,带着他走向一个偏僻的小桌。
“我去松坂家看过,他家已经被搬空了。”黑麦说着,推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公寓空空荡荡,似乎随时可以作为出租,已经看不出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这是组织一贯的处理方式,在意料之中,琴酒点点头,没去碰那张照片。
“那么,”黑麦扣住那张照片,微微低头,眼神上挑,嗓音中带着疯狂的笑意:“任务完成,我可以要奖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