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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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结

暂结

心知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其他人能听的了,琴酒打发走那两瓶威士忌,独自倚在墙边抽烟。

松阪雅文看上去像是疯了,但他就算疯了,也疯的预谋已久。他书房里那些陈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资料做不得假,他一定是在一直研究着什么,并且研究出了成果。他的疯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有一个词,琴酒很难不在意。

永生。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他一定会说他疯了,可松阪是组织的人,而很巧的是,琴酒正好认识一个好似从来不会变老的人。

贝尔摩德。

他从六岁就认识她。直到今年二十六岁,整整二十年过去,贝尔摩德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增加,这绝不是医美的功劳。她的皮肤依然像二十岁一样娇嫩,眼眸依然如少女般明媚,发丝依然好像初生一般浓密而柔韧。

时光好似在她身上从来不起作用。

所以,她会是那个所谓的“唯一一次成功”吗?地下一层放着的,难道就是她的身体样本?

可有一点说不通,如果组织研究的终极就是她的话,又为什么要这样讳莫如深的藏着?雪莉研究的那么痛苦,也从来不知道样本就在身边。虽然他不懂这些,也知道照抄总比从头研究来得强,那么是因为什么,才让组织宁肯走弯路,也要封存这个“秘密”呢?

又是为了什么,组织才选择封存,而非彻底销毁?

不,不对,组织里不会老的,还有一个人。想到此处,琴酒突然滞住,一直以来隐隐感觉不对的地方,似乎终于有了解释,而这解释居然比真相还要扑朔迷离。

不知不觉间,琴酒脚下的烟头已经成了一小堆,他心中千头万绪,第一次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生活着的世界,竟然充满浓雾似的谜团,而他行走其中,犹如一个提线木偶,看似活灵活现,其实一举一动全是听人摆布,没有丝毫自己的想法。

这是在很让人不爽。

随着又一颗烟头燃到尾声,琴酒用脚踩灭那一点垂死挣扎的火星,门终于开了。

不知道两个女人在屋里说了些什么,雪莉脸色煞白,她似乎没想到琴酒还在,看到他时惊得一颤,但是两人对上眼神时,她又仓皇移开了视线。她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就游魂似的离开了。

贝尔摩德不知在屋子里做什么,雪莉都走没影了才慢悠悠踱出来。她就像一只饱食了血肉的野兽,懒洋洋的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这一次,你查的太深了。”贝尔摩德毫不惊讶门外有人,她倚在琴酒对面的墙上,抽出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指尖,示意后者点火。

琴酒顿了顿,还是给她点上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像是深怕肺部有哪里污染不到似的,等尼古丁尽数在身体内部转了一圈,才长长的吐了出来。缭绕的烟气遮住她的面容,像是她最惯于使用的面纱。

“职责如此。”琴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淡淡道。

“你的职责不在这里,”贝尔摩德伸出一只手指,左右摇了摇,“别过界。”

此时她语气平和,一句话说的既像警示又像劝告,又有几分像是琴酒一开始认识她的那样子了——危险,但是叫人看不出危险来自于何处。

“我没看到界限。”琴酒平板道。

贝尔摩德笑了:“我说过了,装傻不适合你。”

她靠近琴酒,拍了拍他装权限卡的口袋,然后先一步离开了。

遥遥的,她只留下一句话:“看好你的行动组。”

很难判断她是在提醒还是挑拨,但是琴酒早就深谙和这个女人相处的方法,所有听不懂的话,不听就是了,这女人喜欢故弄玄虚,他却不必次次都陪着演戏。

比起这个被迫终止的调查,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他约苦艾酒见了一面。苦艾酒说好约也好约,他永远站在吧台后面,像个游戏npc一样分发任务,在有限度的范围内关心所有人,对于不该发表意见的事一言不发,是全组织最容易找到的人。

可是说不好约也是同样,他似乎永远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这意味很难找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酒吧里人来人往,没有任何真正的秘密。

琴酒不得不挑了个大早去堵他。

这个时间酒鬼还在沉睡,新客还没起床,整间酒吧空空荡荡。

苦艾酒难得没打领带,他闲散的做在吧台后面,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什么事?”

琴酒开门见山:“你和朗姆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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