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知愣了多久,手依旧没要碰琴弦的意思。
忽地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拿着一个桃子。他一下就不动了,发着怔。
而后才将桃子接住了,南荣知遇不掺杂任何地开了口。
“甜的。”
花霁寒就一直盯着桃,也不知南荣知遇站了多久。又何时转身走到了桥边去。
花霁寒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没有其他话了,是吗?
看着他往河下瞧,花霁寒弹起了曲来。原本昨夜是想送给南荣知遇的,他没来,就只好留于今日了。
那一日,南荣知遇待到了很晚。花霁寒瞧着他一人,一根草从白日玩到了黑天。
也没同他再说什么,起身抱着琴就走了。
入夜依旧下起了雨来,比昨夜那场雨还要大。花霁寒推开那间庙的木门,泥塑神像同以往一般,染了灰尘。花霁寒依旧擦得认真。
南荣知遇极少进这庙的,他便打算在这庙中再住上一些时日。
往后几日,他都能瞧见南荣知遇在桥边,不然就是在河边那儿弄着莲。这样居然也有些惬意。
那日,他回得早了些,瞧见南荣知遇立在远处望着那棵桃树,花霁寒二话没说就躲到了墙后边。南荣知遇发了好一会儿愣才走了。
花霁寒松了口气,树上有桃,那夜他摘了几个下来,供到了神像前。随后自己也拿了一只来吃。
他今日,好像还瞧见了花止言的下属。
如果是,便是那人来元都了。
“你会笑我吗?有些人,永远都被一层瞧不见的锁缚住,一生也都挣不脱。”可我好想剪断。
那夜他难眠,总觉有事要生。果不其然,花止言隔日便让人找到了花霁寒。
就在元都花府中,花霁寒又瞧见了那个四皇子,他似乎比南荣知遇要高一些。他的身旁,还有个身形同花霁寒相像的人。
“皇子啊,这便是我花家长子,您瞧过的。”
花霁寒在一旁不作声,有些许的厌烦。南荣明晟眯了下眼,随后开口。
“会武功吗?瞧起来不像是能做我近侍的人啊。”说完还挑了一下眉,花止言立即就带着花霁寒跪了下去。
“老夫性命作保,他定能成为皇子所要之利器。”
因为他知道,花霁寒于阳城常做事狠绝,只是这武功,于他而言也应当并非难事。
“好,到时事成了,花家会有褒奖的。我们走吧。”
与花止言说话,那双眸子却是一直盯着花霁寒瞧。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待南荣明晟同叶宇出了门,花止言似乎才缓过口气来。而后又瞧了花霁寒一眼,眸中不知有何一闪而过。
花霁寒依旧跪着。
“起来吧,愣着做什么。”
花霁寒沉着声,极缓道:“你收了他的东西,不止一次吧。”
花止言闻言微惶然,瞧了一眼门,随后一脚踩在了花霁寒手上。很痛,但是花霁寒没出声。
“花霁寒,我最后再同你说一遍。这事儿你要是敢往外说我就拔了你的舌。还有,多为你那卧病在床的阿娘着想。”
花霁寒不语,一直跪在地,也忘了手上的疼痛。
花霁寒儿时也瞧剑谱,被花止言撞见了,也没怪,甚至还给了他一把木剑玩。
七月,下着雨水。花霁寒在屋内舞着剑,南荣明晟就坐在正位上,一旁的叶宇给他倒着酒。
“啧,不错啊。”
花霁寒面上无一丝笑意,舞完剑,他便退下了。
花止言欲要拦,南荣明晟擡眼看了他一下。手中的筷子在菜品上停着,不知要夹哪道菜。
“不必管他,放着便好。”
花霁寒走到河边,撑着伞,瞧着雨水落入河中。擡头再瞧,是天色朦胧。
他站了许久。
不知时辰,今夜是又要在这破庙中睡一夜了。只是方推开门时,他瞧见了蜷睡在地的南荣知遇。
花霁寒愣了好久好久,他为何会在这儿?
随后掩上了门。
该是没带伞来,这个傻子。花霁寒在门外听着雨,夜风凉,枝上叶轻晃。
已经将近辰时了,雨依旧不停,花霁寒将伞扔在了那儿。雨也没昨夜大了,就这般冒着雨走了回去。
他方推开花府大门的时候,就瞧见花止言立在屋前。
花霁寒与他擦肩过,那人悠悠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