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紧紧地盯着手,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总觉得脏。静无人声,花霁寒转头却瞧见一个白影立在他身后。看不清是何模样的,只是瞧着高。
南荣知遇好不容易将赵溶熬走了,躺下又睡不着,便起身打算去寻花霁寒。
都子时六刻了,花霁寒早该睡下了。于是他便放轻了动作,殿门外依稀还能瞧见光。
定然是花霁寒又忘了熄,总是这般样子。推开殿门,瞧清时,他差些没站稳。
花霁寒被褥上边好多血渍,人却睡得沉。面色苍苍,带着血。南荣知遇急走上前,榻上之人眉头紧蹙,唤不醒。
“我以为,你瞧见我还会躲。”
这声音?是南荣知遇!?
花霁寒转过身去,白衣眸子愈发温和。花霁寒这才发觉他与南荣知遇不一样,眸中柔和像是天生这般。
天生……
“你……是何人?”
来人轻笑,好像又认出了这人来。知他只是带着尘世记忆的人,并非白衣想见之人。
“我啊,一个无名客,到你这来讨过茶,便久留几许。”声也很轻,不过也瞥到了黑袖下的伤痕。
好一个无名客。
花霁寒也浅笑起,来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会儿。
“君自梦中乘忆来,梦醒难复当年事。”说完便不见了踪影,花霁寒在原处愣了好久……方才他所言何意?
南荣知遇唤了他几声,他微有些察觉。
拭净他面上的血,南荣知遇有些失神了。
“花霁寒,花霁寒?醒醒好吗?再不醒朕便让人去唤赵溶来。”眼眶还是微微红,几次忆起梦中花霁寒的模样,尽生后怕。
那个人会咧嘴对他笑,模样很奇怪,却又让他不禁心疼起来。
“不乖了,都不愿起来了。”南荣知遇的面色愈发沉重,他一开始就怕的,其实并不是别的什么,只是花霁寒。他不敢失。
颅脑内胀痛不止,面上戾气不断。
何时?何时自己这般不受控了?
花霁寒!我只是不想失你啊,为何你还不醒?玉兰花香此刻愈发浓郁,是花霁寒身上的,还是瓷瓶上养着的?南荣知遇不想知道。
约莫丑时五刻,花霁寒才舒开眸子来。对上一双布满了戾气的眼,他只是微皱了下眉头。
南荣知遇只是盯着他,却什么话都不说,这样才怪。把南荣知遇推开,而后坐起身来。
“怎么了?”
南荣知遇还是不作声,花霁寒想知道他是否哪儿出了问题,伸手去探他的额温。南荣知遇瞧了一眼花霁寒的手。随后又一直盯着花霁寒的眸子看。
那双纤手捧起他的脸,细细端倪起来。
“南荣知遇,你原本便这般脾气大?”他问了声,其实有时候他总觉南荣知遇的脾性不似常人。却从未多想其他。
直到瞧见那白影,他才微察起不对。这人原本脾气该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更别说成日戾气附上。
“花…不是我,我不知道。”
南荣知遇好似才恢复一些神智一般,他瞧到的东西好乱,想着的东西也好乱。方才甚至还想掐住花霁寒的脖颈,还好他极力制止住了,没动手。
像他这般的人如何还能让别人往他身边走,万一哪天他不曾制住自己,伤了人该是如何?他不敢想。
“不知道……”
“赵溶也没替你瞧过?”花霁寒问着话,赵溶确实不会因为他脾性怪便帮他诊治,从来也没听说有治脾性这种说法的。
“头会痛吗?”
“嗯。”
花霁寒给他揉着,却一直在想着这究竟是何原因。按理说,南荣知遇这样的人不会与谁无端犯下过节,所以这是有迹可循的。
也许这幕后之人早早便在南荣知遇身边做了手脚。确实得尽快揪出这人来。
“南荣知遇,我不想你出事。”花霁寒低声道。瞥见被褥上的血,没多管,反正南荣知遇也都已经看到了。
南荣知遇还待缓过来。
捉起花霁寒的袖,青袖上点点红,他多在意了会儿。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来,瞧着花霁寒的眸子。
那双眸子,当真的是好看到了极致啊。
“若是我以后伤及了你的性命,记得要还手。反正我死不掉的。”
“真是没烧都糊涂了,以后再这样说话,便罚你…”花霁寒想了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