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移情别恋

有风吹来, 空气中桂花香馀韵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四周很静，静得仿佛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秦瑾昭半敛着眸子，声音苦涩：“三年前, 我羽翼未丰，唯恐自己护不住她……”

宣羽沈默一瞬, 眉间沟壑明显，唇瓣紧抿, 无意识转动着拇指上带着的莹玉扳指。

“天上一天, 凡间一年。”秦瑾昭语气平淡，却透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于阿徵而言，她不过只是离开了三天而已，可于我而言，却是极为难捱的三年。”

“是以,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做错了。当年不该接她回公主府, 更不该因着一己私欲, 企图将她困在身边。”

“她是自由的，不该被牵扯进来。”

“呵。”宣羽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揉着眉心讥讽开口, “秦瑾昭，你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秦瑾昭蹙眉看向她。

宣羽扯了扯唇角，语气算不得好：“鲛人生性自由，若非情愿, 你压根就困不住她；更不可能将她牵扯得进来！”

猝然察觉到什么, 宣羽舔了舔唇瓣，灰眸闪过抹幽光, 压低声音继续道：“早在三年前，我便好言相劝过，长痛不如短痛，奈何她执迷不悟，明知是火坑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凡人寿命不过短短数十载，某一日她竟天真地问我，可有让凡人修炼的法子……”

“唔——”一股无形的力突然捂住了宣羽的双唇，不然她再说下去。

“唔，窝唔唔……唔！”宣羽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然后循着那道窥探的神识，挑衅一般同颂徵较起了劲。

在宣羽失声那一刻，秦瑾昭只觉心口处的逆鳞烫意灼人，仅一瞬过后，灼人的逆鳞又恢覆了往日的温热。

瞳眸微缩，再看宣羽的异样，秦瑾昭心不自觉地往下沈了几分，这种感觉，像极了那日在远香园时转瞬即逝的异样……

江裕当日一口咬定有人推了他，可他身侧之人压根就不可能推他。

想到某种可能，秦瑾昭无声地咬紧下唇，心跳也如鼓点般，骤然快了起来。

仗着颂徵有所顾忌，宣羽不断挑衅逗弄着她。

颂徵也察觉到宣羽的恶趣味，起了退离的心思，就在她准备撤回神识之际，宣羽骤然蓄力，一个猛子将她拽到了面前。

宣羽的动作算不得温柔，见着毫无防备被拽到草皮子上的颂徵，她用手捂住唇，露出恰到适宜的惊讶之色，活生生一副费了大半天劲最后却发现抓错人的诧异神色：“怎的是你？我还以为进刺客了！”

颂徵：“……”

暗暗瞪了宣羽一眼，颂徵面无表情站起身，又轻轻将衣衫上沾染的草屑拂去，好似没有听见她意有所指的话。

轻“啧”一声，宣羽挑起一边眉毛，明目张胆地朝颂徵使了个眼色，装模作样地看眼天色，抽出腰间折扇拍到手心上，故作懊恼道：“哎，时候不早了，我去看看知微准备得如何了。”

不待二人是何反应，宣羽便晃着折扇走了，临走前还贴心掩上了后门。

“……”

金色桂花随微风飘落，为翠绿的草皮缀上点点星影。

银发轻曳，颂徵蓝眸躲闪，环顾四周一圈，干笑着开口：“锦意，这么巧啊，你竟也在这里。”

秦瑾昭一瞬不顺地盯着她，直言不讳地拆穿道：“你都听见了罢。”

“听见了什么？”颂徵脑袋微偏，企图将装傻贯彻到底。

“三年前在远香园，你都听见了。”秦瑾昭嗓音低缓，尾音轻轻颤了颤，像是山巅融化的积雪，肆意蔓延，“还有江裕，也是你做的。”

秦瑾昭的语气并非疑问，更像是肯定。

颂徵张了张唇，垂首间银丝散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没有吭声。

秦瑾昭无声地叹了口气，手腕轻擡：“阿徵……”

“对，是我做的。”颂徵冷不丁擡头，声音低哑，两条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

两人同时出声，却同时沈默。

颂徵等了几息，紧压着眉心接着道：“我不喜他那般对你说话。更不喜他觊觎你。”

“对，我就是瞧他不顺眼。”

“阿徵，抱歉。”秦瑾昭迈步上前，眼底漾着潋滟水光，声音怀着浓浓的歉意，“那话并非出自我真心……”

“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