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铄微笑着点了点头,蒋信婉主动在前面带路,陈英铄紧跟其后,这模样,瞧得蒋信衡眉心微敛。
不过,蒋信衡也没法子,陈英铄提了要先问蒋信婉,他还能说不行不成?比起蒋信衡的郁闷,蒋六少爷显然对此乐见其成,还主动同蒋信衡开了口:“五哥,我帮你一块吧,这事,毕竟也是我这边的事。”
蒋信衡回神,同六少爷点了点头,随后同六少爷一道离开。
陈英铄虽然和蒋信婉走在前头,但是后面的情况,陈英铄还是一直注意着,这蒋信衡,好像很不喜欢他和蒋信婉待在一起?对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敌意,真奇怪。
不过,陈英铄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他现在要应对的,可是蒋信婉。
“你对六少奶奶的了解多少?在你看来,六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陈英铄问。
蒋信婉闻言,眉心颦蹙着:“六嫂,我说不好,六嫂刚嫁到蒋家没多久,我就去了南京读书,所以同六嫂接触不多,几个嫂嫂里,我跟六嫂的关系应该最生疏,所以陈探长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我只能说些比较浅薄的,在浅交的情况下对六嫂的看法。”
陈英铄点了点头,示意蒋信婉继续说。
“六嫂的话,性子要比前面几个嫂嫂豪爽些,很注重规矩,嗯,对六哥很好,对家里的事情也有些看重,可能在金钱上会比较在意,旁的话,我也说不出什么来,总的还是个蛮好相处的人。”蒋信婉思索了一会,最后也只给出了这么些并没有什么用的说辞。
六少奶奶是五年前嫁到蒋家,而蒋信婉是在四年前离开蒋家去了南京,两人在蒋家相处不到一年,而且刚新婚燕尔那会,六少奶奶也不可能和蒋信婉多深交,再则,蒋信婉连大房那边走动得都少,更加不用说二房这边的了,不熟悉,也不足为奇。
“那你可知道,你们家里有什么人同六少奶奶结怨?”陈英铄再问。
“结怨?”蒋信婉似乎有些震惊,随后摇了摇头:“若说有些小摩擦,自然是有的,可是要说是什么结怨的话,倒是夸大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总是有,大伙自个心里也都有些小心思,可毕竟都是一家人,做不出来杀人的这种事。何况,”蒋信婉忽然顿了顿,才低声开口说:“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有什么利益冲突,也该是男人们冲在前头,怎么也不该是六嫂才是。”
陈英铄挑眉,没想到蒋信婉居然敢说得这么直白,不过,蒋信婉说得也的确不错,但是六少奶奶死在蒋家,的确是蒋家的人最容易动手,如果不是蒋家的人的话,那难道是旁的恩怨?如果不是主人,那就只有一些下人身上了。
下人要有这么高的医学专业能力,有些匪夷所思,如果真有这种可能,也是凶手刻意潜入到蒋家来。可这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上,六少奶奶同谁结了怨,凶手要下手如此狠毒。六少奶奶与蒋家的人不到深仇大恨,可未出嫁之前,即便是出嫁之后,六少奶奶也很少和外人接触,哪来的这么深的仇恨?
陈英铄一边盘算着,一边又问蒋信婉:“听说八小姐还选修了解剖学?”
蒋信婉闻言,笑了起来:“是,选解剖学还是个意外,不瞒陈探长,我这会心里还是有些慌的,虽说我解剖学的成绩还算不错,可那都是对着一些实验品,真要我对着人来,怕是得吓得手软。好在,蒋家也不可能真的让我去做大夫。”
说着,蒋信婉又话语一转:“怎么,这次警察厅又怀疑是我?”说完,不等陈英铄开口,蒋信婉自个点了点头,带着自我打趣的意味:“也是,六嫂死在自己的院子里,最有机会动手的就是蒋家中人,而蒋家中,懂这些的就只有我一个,而且我的解剖学成绩还算不错。不过,”蒋信婉摇了摇头,说:“这回,陈探长真的是高估我了,再则,我能和六嫂有什么恩怨,我想,六嫂也不会得罪我才是。”
蒋信婉这话说得很明确,蒋家所有人,还真没人敢得罪蒋信婉的,除非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想要同蒋信婉为敌,毕竟蒋信婉是一个姑娘家,不可能继承蒋家的家业,对他们毫无威胁,但是如果他们得罪了蒋信婉,蒋信婉要是在蒋老太爷给他们上点眼药,那可是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陈英铄笑了笑,说:“八小姐不必担心,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陈探长能相信我,那自然是最好,也省得我还要再多费口舌。”蒋信婉似乎有些无奈。
蒋信婉对于六少奶奶被害这件事,并没有任何惊慌的模样,就算陈英铄提出她修了解剖学,蒋信婉也不见慌张,虽然不排除是蒋信婉掩饰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