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铄又问了蒋信婉一些问题，没有其他什么收获。

在快结束前，陈英铄忽然想到了一点，开口：“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蒋家这几天可有用什么狗血，或者杀过狗？”

“狗？”蒋信婉有些惊讶，随后回想了一下：“我记得三哥前些日子往家里带了一条狗，让厨房那边的人杀的，陈探长这有什么问题吗？”说完，蒋信婉稍稍思索一下，就有了答案：“六嫂床上的血，是狗血？”

“聪明，不过也不能说是狗血，而是狗血和人血的混合。”陈英铄回。

蒋信婉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问了这个问题之后，陈英铄没有再多问，再详细的，蒋信婉也不会知晓，应该过问厨房那边的人才对。

问话这一会，蒋信衡也已经把人都集中在了一块，蒋家的一些人，这会倒是没有一道过来，蒋信衡的意思是，让陈英铄先将下人集中一块问了，等问完下人之后，蒋家的人到时候会在正堂集合，陈英铄再过去问话。

对于这一点，陈英铄也能理解，蒋家总还是自持一些身份的，对着他陈英铄低低头还无妨，可陈英铄这会代表的只是一个警察厅探长，整个蒋家都要跟着他转来转去的，就有些自降身份了。

蒋家下人被集合在一处之后，陈英铄并非是一起问话，而是一个接着一个过去，好在，他也并非一个人过来，带了几个警察厅的人，大伙分开合作，也不算太过忙碌，一些身份比较高，例如管家，或是有些特殊的，比如说琴月这样的，都是由陈英铄亲自问话，厨房那边的人，也被安排到陈英铄这边，其他人则是都分开进行。

其实，除了琴月奶娘这些需要格外关注提问，旁人并没有多大的必要，这会将人召来问，也是怕会遗漏一些线索，说不准凶手在动手过程中，被蒋家的一些下人察觉了呢？这也并非没有可能的事。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蒋家的人口也都摆在明面上，虽然麻烦，但是做起来，也不算太浪费时间。

琴月先前就问过一遍，这会，陈英铄又补充了一些问题。

比方说六少奶奶最近的状况。

“少奶奶这几日没什么不同，就是要照顾小少爷会有些费心力，二太太因为二老爷的事，这几日也没什么精神，小少爷就都是少奶奶一个人照顾，六少爷每日又是早出晚归的，六少奶奶这几日也是忙得团团转，难免有些疲惫，旁的就没有什么了。”琴月回。

陈英铄一边问，一边有另外一个人将琴月的口供都一一记录下来。

“你在六少奶奶身边多年，有没有听说过六少奶奶和谁结怨？”陈英铄再问。

琴月摇了摇头：“没有，如果说是一些小争吵过节，倒是有不少，可是要到杀人的深仇大恨是没有的。”

问过了琴月之后，陈英铄又问了奶娘，奶娘的答案，同琴月的也都是大同小异。六少奶奶平日里大多时间都是在家，再加上六少奶奶才刚出月子没多久，前段时间都是忙着在家安胎，之后又是坐月子，更加没有可能同外人有什么冲突，要是有，那也只能是再往前了。

琴月是蒋家的丫鬟，从六少奶奶嫁过来之后就一直陪着六少奶奶，这五年来，琴月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事，但是并未见过六少奶奶同人结怨，至于六少奶奶在张家的情况，六少奶奶身边还有个老婆子，是六少奶奶从张家带过来的。

陈英铄也问了她，六少奶奶还未出嫁时，也不喜欢往外逛，所以也就和一些其他人家的大家小姐有过接触，但是也没有特别大的矛盾。

这么一来，这条路，算是就这么断了。

这边问话的情况，不容乐观，问了好几个，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除了陈英铄在案发现场找到的那个床顶的大口子之外，今日一行，似乎也就止于此了。

问到后来，陈英铄也有些烦躁。

蒋信婉一直待在旁边，见陈英铄眉眼之中带了些不耐烦的时候，当即让人泡了杯清茶过来，亲自递到了陈英铄面前。

“上次见你在茶楼，似乎很喜欢喝茶，这茶叶是我祖父的珍藏，你尝尝。”蒋信婉笑着说，随后又道：“查案一事，急不得，循序渐进，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收获，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

蒋信婉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听着都格外让人舒畅，何况这话里还是满满的信任。即便是陈英铄，也不得不说，虽然并没有被蒋信婉的三言两语安慰到，但是这个时候，烦躁的心情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

陈英铄抬头看了蒋信婉一眼，总觉得，自己这颗渐渐平静的心，又有些异样的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