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弘章瞳孔缩紧，“你说什么？”

“很意外吗？”沈燕书冷嘲，“难道你指望我给你们江家生下孩子？”

江弘章表情僵滞，面色青白，沈燕书满怀恨意，走到迎春花旁，弯下腰，将塑封袋扔在花泥里，“你不配有子孙后代，这孩子的命扼杀在摇篮你，完全是你做的孽！”

“燕书……”

江弘章喉头发紧，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花坛，双腿发软跪下去。

他看着胎芽，睚眦欲裂。

“这是我的孙子……孙子？”

不可置信的咕哝中，他将沾染泥土的塑封袋捡起，捧在手心里，“燕书，你这么绝情，这是你肚子里的一块肉啊！燕书！”

寒酥院里，京剧还在唱。

沈燕书眉头都没皱一下，拂袖而去，就听寒酥院里的佣人惊乍乍大喊，“先生，江老先生你怎么了？江老先生！”

孩子……

沈燕书摸着小腹，想到那团血肉，心生不忍。

她对江弘章说尽凉薄的话，可她身体里，还是留下了江家骨血。

余安安的孩子骗了江九丞，接着骗江弘章，倒也是……物尽其用。

“沈总，警方这边有了线索。”沈燕书赶到公司，法务部与她接洽，“经过调查，这次的事故并非明日集团造成的，是因为有个嫌疑人，调换了氢罐。”

沈燕书看过资料片段，那是在工厂装载车到中途休息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将东西塞进车厢里。

“根据警方调查，嫌疑人名为余安安。”

法务的话，令沈燕书如遭重击。

余安安，他不是江九丞的小心肝？

怎么，江太太的位置没坐上，开始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她现在人呢？”沈燕书不后悔给江弘章沉痛一击，那个老东西，罪有应得。

但江九丞那，她着实是误会了。

“警方正在抓捕中，公关部建议，现在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事实，以免造成不可逆的损失。”

听着法务的提议，沈燕书心情沉甸甸的。

以往这些对外的事宜都是蒋莫凡出面，如今，只能由她来料理，想到蒋莫凡，她径直进入公司大楼，“追诉到底，尽最大的能力辩护，余安安的刑期必须顶格！”

危害社会公共安全，就这一条，余安安吃枪子都绰绰有余！

发布会的进行，是采用网络直播的方式，沈燕书有条不紊讲解后，积极处理善后，宣称将继续投入氢能源试用，加大监管力度。

工作告一段落，她便马不停辗转医院。

病房里，蒋莫凡斜躺在床头，翻看着一本漫画。

他摘了眼镜，低着头，面容干净，浓眉大眼的，更像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了。

沈燕书在床头柜上放下水果，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蒋莫凡半点未察觉，还专注在漫画情节中。

经过两三年的相处，沈燕书发现，蒋莫凡做事古板，但似乎很热衷这些小儿科。

漫画也好，手办也是，连他办公的用具都是卡通人物。

“你喜欢这些东西？”

沈燕书编辑文字，将手机放在他面前。

蒋莫凡看了眼手机，眯着眼冲沈燕书笑，“小时候轻微自闭症，这些东西都没碰过，长大了就比较痴迷这些。”

沈燕书的心骤然沉下去，又打出一行字，“你最喜欢的是哪个人物？”

他略作思索，“远坂凛，圣杯战争的人物。”

沈燕书不是很懂，她和蒋莫凡一起打江山这么久，对蒋莫凡还是一无所知。

若非这次事故，她不会想到，尝试了解蒋莫凡的喜好。

借口出去订晚餐，她到了走廊外，搜索引擎查找。

远坂凛是个双马尾的小姑娘，穿着红衣服，凌厉且傲娇。

在圣杯战争的一条主线中，远坂凛做为女主角，和搭档英灵，也就是卫宫士郎征战四方，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得到这些信息，她网购挑选远坂凛的精美手办。

夜幕覆盖的窗外，响起了沉闷的春雷。

同是医院的监护室里，迟暮老人插着氧气管，医生对家属讲述着病情，“江老先生突发脑溢血，虽然救治及时，但手术的康复率仅有百分之三十。”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医生出去。

他则落座在老人身旁，拿出一本日记，“这上面的事，是不是真的？”

老人浑浊的眼珠子转动，张了张嘴，呜呜啊啊，说的话根本听不清。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