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托付给了祖父的友人，戏班子的班主。

“说来也巧，那班主虽仗义，保留至今，但是他的孙子好赌，欠了债，就把这箱宝贝拿去拍卖了。”

“我穿过来的第一天，刚好是拍卖会现场，我就把它买下来了。”

我抱起戏服，欢喜地在身上比划着。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们。

等我平复了心情，我开始问他：“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肖雁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脸不一样，但是声音，我永远记得。”

“我刷到了你直播的视频，你一亮嗓，我就知道你也穿过来了。”

我们依偎在一起，好像这个世界里的两片浮萍。

我同他讲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你后来，有回北平吗？”

“我在路上就被抓了，但是他们没有找到信，就把我杀了丢进江里喂鱼了。”

“那信呢？”

他指了指肚子：“我吃下去了，尸体顺着河水漂到下游，会有同志找到我的。”

他们约好了，不论生死，都要把信送出去。

周自珩感慨：“我原来还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灵异的事情，让我们的灵魂来到了未来，附在别人身上。”

“我怕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直到我听到你这次写的歌。”

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谁说我写的是你啦？！”

周自珩表情很古怪。

“我没说啊。”

说完他又眨眨眼，假装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歌里写的是我啊！怪不得呢，让我想想歌词是什么，相逢无期泪满襟，只道当时已惘然……”

我气得用手去捂他的嘴。

他反手就握住了我的手腕。

“小姐，我说我会回来听你的戏，是真的。”

我的心就像是被猫玩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根本找不到线头。

他低下头，把我的手掌贴住他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我是被一枪毙命的。”

“子弹从这里射进去以后，人其实还有意识。”

“老人们常说死前会看见走马灯，我没有。脑海里全都是我第一次见你登台，华衣彩服，珠翠环绕。”

“我就想啊，这个姑娘真的好漂亮，我要读很多的书，赚很多的钱，才配得上她。”

我心中一动，鼻腔酸涩。

家国大义面前，情爱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现在已经有很多的钱了，好像还读了很多书……”我大胆地凑前去，亲了亲他的眼睛：“那你什么时候说喜欢我？”

他睁开眼睛，笑意直达眼底，顺势拉着我的手将我按在床上。

咚咚咚！

有人敲门。

8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而且很着急。

我打开门一看，是沈俏，她头发乱了，妆也花了，看到我的瞬间，她暴怒。

“肖雁！你个贱人！我就知道是你把袁安仁勾引走的！还说不知道！”

“哼，果然，小三生的女儿还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