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觉得归于似乎是他许久之前就认识的了。

不是他和归于在鹿家这生活的这二十年都光景，是那种来自心底的，久远的呼唤。

只记得第一次见到归于的时候是六岁，其余的记忆便都是她来了鹿家之后了。

难不成真的有轮回这种东西吗？

归于在沙发上午睡，眉头紧皱，她又做梦了，她醒来时不记得那是梦还是回忆，只觉得心口很疼。

她又想起姜生。

想起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抱着他渐渐凉下去的身子哭，哭到不能自已。

这些记忆真的让她难以呼吸，再次见到鹿南风的时候她又有这样的感觉。

鹿南风的样貌，已经和当年的姜生不大相似了，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眼，安静的，安静的一直看到你心底。

那时候归于还只是一只刚刚幻化成人的小狐妖，和姐姐一起藏匿在青楼里做舞伎。

灵狐一族与生俱来就有勾人心魄的魅力，归于化成人行时又变了一个极好的相貌，更是让无数男人魂牵梦萦了。

归于和姐姐在青楼以跳舞为生，吸食一些男人们的精元，不过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这日一如既往的，归于在台上跳舞，今日人有些多，归于吸食的精元也多了，于是便很开心，眉眼都是笑。

那是姜生第一次去烟花之地，和他一同在私塾读书一个书生挤眉弄眼的说是要带他去一个极乐之地。

姜生老实木讷，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跟着去了，去了才知道原来是青楼，急急忙忙的想要回去，被他那同窗一把拉住，笑嘻嘻的说到。

“你跑什么，我带你看看什么是天下一绝。”

“要是让夫子知道我们到这种地方来，定要责罚你我二人的。”

那同窗毫不在意，笑嘻嘻道。“你不说我不说他如何知道，还是你想出卖我。”

姜生急了，这怎么是读书人做的事呢，连忙称自己不会。

“那便好。”

后边的话被人们的欢呼声淹没了，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姜生朝台上看去，看见一个蒙着面的女子，一袭红衣，手腕脚腕上都戴着铃铛，走起路来就发出悦耳的声音。

还未看见她全部的面容，台下就已经激动得不行了。

“那是谁?”

同窗两眼发光的看着台上的女子。

“这的花魁，名叫归于的，她还有一个姐姐，也和她一样貌美，不过比她更是妖艳。”

“她戴着面纱，你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

姜生话音刚落，女子便摘掉了面纱，台下更是沸腾。

姜生像是被定住了，丝毫动弹不得，这女子，长得确实眉毛，出自青楼，却丝毫不艳俗。

眉眼如画，盈盈一笑都像是雨滴落在心上，心痒难耐，待你去挠时便又不见踪迹。

同窗见姜生愣愣的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便骂他不解风情。

归于转身时，见台下又是一片人声鼎沸，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只是那呆子是谁，竟然似个木头似的站在那，也不笑也不说话，更没有表情。

难不成他不喜欢她?

这世间凡人不是都喜欢她和姐姐这样的嘛，这是为何。

归于便跳着舞一路走下来，腰间盈盈一动尽是曼妙，实在美妙。

归于一直走到姜生面前，在他面前跳舞，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花，撒在姜生的脸上，他瞬间涨红了脸，周围的人或事羡慕或是嫉妒。

这个呆子居然得到归于姑娘的青睐。

归于在跳舞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更是美艳的女子，比归于多了几分风情，那是归于多姐姐海棠。

海棠的容貌和归于也是不相似的，她是那种张扬的美，更令男人神魂颠倒。

海棠出来时归于便放开姜生离开了。

姜生还愣愣的站着，像是没有缓过神来。

海棠见了也笑笑，这样无趣的男人她自然不感兴趣。

一支舞结束海棠和归于便离开了，可是台下显然就是还没有过瘾，海棠和归于侧过身子看着他们笑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了。

姜生却愣愣的也裂开嘴笑。

被归于看见了，他这个笨拙又痴傻的举动，归于掩着嘴笑。

“你在看那个呆子做什么?”

海棠见归于的眼神落在姜生身上便好奇。

“我只是好奇他那样木讷的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我方才靠近他的时候吸了他一点点精元，可真是干净呢，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