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也丝毫没有睡意。

这是第二天有了很重的黑眼圈，原来不睡觉真的会变丑呀。

“归于，你怎么在这儿？”

是柳絮姐姐。

“柳絮姐姐，你去哪？”

“这几日心情烦闷得很出来走一走，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一晚上都在这吧。”

归于点点头。

“你在想什么？怎么有了心事，是因为姜生吗？”

归于点点头随而又摇摇头。

“我也不是单单只想了他， 还有其他人。”

柳絮笑到。

“哎呀，小归于终于长大了，向妈妈得开心好一阵了。”

归于不解。

“这和向妈妈有什么关系?"

柳絮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归于，我觉得你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你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你实在是太干净，太单纯了，你该让你姐姐带着你走的。”

“可是我们该到哪去呢，我们没有家的，柳絮姐姐，也不怕你笑话，我一直把云雨楼当做是自己的家了，从我来到这里起，你们就对我很好，可是后来不断有人告诉我，云雨楼不是我的家，也不可能是，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归于眼神看着远处的荷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要在云雨楼这种地方认识姜生，我宁可一辈子不识他，柳絮姐姐你可懂。"

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柳絮的眼睛红红的。

“我自然是懂的，可是，从我们踏进这这个地方的那一日起，有些事情就不能改变了，哪怕你再单纯再无辜。”

柳絮说的是啊，归于理解海棠为什么会带她到云雨楼这种地方来，为了修炼为了安全和生存。

可是她现在不止一次的希望自己从来也认识过姜生，好像就似之前那般活着也是很好的。

“我该梳妆去了，你回去歇息吧，有些事情注定改变不了就不要去想了，免得徒增烦恼。”

归于笑着点点头，一转头时眼底又是一片荒芜。

“姜生，我怕了。”

归于笑着眼泪落下来。

柳絮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当初不也是吗？

柳絮那时候和一个书生情投意合，可是书生家里极力反对，他母亲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也不让柳絮入门。

后来书生的态度摇摆，这也让柳絮彻底寒了心。

这也让她明白了，你无法选择别人对你的评价和看法。

可是柳絮是里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幼家道中落，家里人便把她卖到青楼，换了一些银两，后来柳絮攒够为自己赎身的钱的时候，再去寻家人时却被告知他们已经举家南迁了。

柳絮便真的如同一朵漂浮的柳絮，再也无处可去，无枝可依。

后来云雨楼变成了她安身立命的地方，她也在这里得到了希望，又感受到了失望。

红尘女子就是红尘女子，她们的宿命本就是微薄的。

如今看着归于这样，她又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心里五味杂陈，实在不是滋味。

至于这人世间的万般滋味，得自己去尝了之后才知道。

归于的事情，她干涉不了太多。

是苦是甜是因是果得归于自己去经历。

可是她作为一个过来人早已经看透了，她觉得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归于和姜生是没有结果的。

不然为何姜生迟迟不来娶归于呢，给了她承诺，可是却从来没有付出行动。

普通人家尚且不敢娶归于这样的女子，又何况姜生不是普通人家，他世代清流。如今又位列高官，即便他真心喜欢归于，可是他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这世俗也不会同意的。

世人都看得透因果，只是归于还沉浸在其中不懂，又或者不是不懂，是不敢懂。

“你一大清早的怎么跑这里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归于听到海棠的声音，连忙擦了擦泪。

“好些了，姐姐，我不想修仙了，我们回狐狸洞去吧。”

“你怎么了？”

海棠听到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实在厌倦了这人世间。”

归于语气淡淡的。

“可是和姜生有关系。"

“姐姐，他不可能娶我的，明明我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要有期待呢，他要是知道我的身份又会怎么办，他会害怕的，他不敢的，他们家人也不会同意的，我不是人，我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