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看着她蜷在怀中的单薄身影,心中一沉。/%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杳儿,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些欺负你们母女的人,我都已经处置了。
相信你母亲在天之灵,定是希望你过得好……别想了。”
苏杳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虽然陆怀瑾说的在理,可血海深仇,她又岂能真的放下?
那些在青楼里啐着唾沫扯碎阿姐罗裙的龟奴,那个欺负母亲的老鸨,就算被陆怀瑾一一处理了,又如何?
她恨不能亲自动手,亲自去报仇。
饮其血,啖其肉,那才解恨呢!
可恨意翻涌到极致,却突然泄了气。
就算将所有帮凶挫骨扬灰,她的母亲,她的阿姐也都回不来了。
她颤抖着抬眼,撞进陆怀瑾深不见底的眸色里。
苏杳真想好好问问他:“冤枉我父亲的人,到底是谁?”
可她却咽了回去。
苏杳再次闭上眼睛,可此刻她的心却是清明的。
陆怀瑾这三年,会对她的父兄是有照拂的,可却不会为了他们得罪皇权。
许是因为她的关系,又或者是亏欠?是内疚?
苏杳蜷缩的手指微微发颤。
可这些不足以让陆怀瑾冒险,用自己的权势去替苏家翻案。?x/i?n.k?s·w+.?c?o·m\
他是当朝首辅,孰轻孰重,自然心里一杆秤早就称过。
这才是陆怀瑾。
苏杳长舒一口气。
胸腔里翻涌的寒意似乎也随这口气散了些。
既然陆怀瑾不愿帮她,那她便只能另寻他法。
她微微仰头:“大人……我有件事想求你……”
“你说。”陆怀瑾的指尖仍轻轻抚着她的背,动作轻柔。
苏杳垂下眼睫:“我想在白云寺给我娘和我阿姐供奉个牌位。这件事……从前我就想做了,只是怕……怕你不高兴,”
陆怀瑾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搂紧了她,声音低沉而温和:“好。”
翌日,苏杳昨日就与竹若约好茶馆相见,可忽听得院门外传来环佩轻响。
只见那梧桐院的小丫鬟正巧送来了燕窝粥。
“苏姨娘,夫人特命厨房炖了冰糖燕窝。”
苏杳给春桃使眼色,“你快去应付。别让她发现我们要出去。”
春桃微微颔首,走了出去:“这位姐姐,我家姨娘昨日受了寒,吃大夫说忌甜腻之物。”
送汤的小丫鬟脸霎时白了,很是为难,若是这汤就这么端回去,定是要被主子责罚。
“可夫人吩咐了,若是送不出去……还请春桃姐姐可怜可怜我,就收下这汤吧。′x-i\n_t/i·a!n~x`i?x_s-..c_o!m?”
春桃看她这般急切的模样,更是觉得这汤里有问题,她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推搡着。
忽然,食盒突然倾斜,燕窝粥被打翻在地。
“你怎么回事!”小丫鬟尖叫着去抢回食盒。
这件事很快传回了梧桐院,沈青青将一支金钗狠狠插进妆台。
她气得胸口起伏:“那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桂嬷嬷慌忙按住她扬起的手:“夫人啊,你可不能再随着性子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忍不了了!”
沈青青甩开她的手,镜中映出她气得发红的眼。
桂嬷嬷看着沈青青这副失控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
*
茶馆二楼雅间内,苏杳刚摘下帷帽,竹若便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将一封信递给她。
信封边角磨得发毛,显然经了长途递送。
苏杳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细细读来。
可才读两行,她扶着桌沿的手骤然收紧。
信中是说苏父的案子又生了变故,新证物刚现便被人压下,朝廷竟连夜重封了卷宗。
像是有人故意压此案,不让苏家翻身。
苏杳喃喃着跌坐回椅,信纸簌簌发颤:“为什么……”
她看向竹若:“这封信从何而来?”
“是张叔从岭南送来的,半月前有人往流放营送药材,箱底藏着当年诬陷老爷的‘证据’,可刚要呈送就被截了。这信走了六天,恐怕……”
苏杳不明白,不是一切才有了转机吗,怎么会如此?
“三姑娘,你这两年一直留在京中,可有怀疑之人?”
苏杳摇头,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她压根不敢想,万一真的是陆怀瑾,那她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