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脖颈缓缓爬上右脸,所到之处,皮肤仿佛被灼烧一般,泛起诡异的黑色。阿蛮戴着的情蛊耳环发出阵阵悲鸣,那声音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哀号。毒液混着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在李二牛的伤口上。“别死…… 你还没教我认中原的利息表……” 阿蛮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焦急与不舍,仿佛在拼命挽留着即将消逝的希望。
下篇:赎痛觉
密道的尽头,一座由青铜铸就的质当台静静矗立。那质当台散发着冰冷而又神秘的光泽,仿佛是一个沉默的巨兽,见证了无数的秘密与交易。沈三钱点燃三炷人牙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仿佛是连接阴阳两界的纽带。烟雾中,李二牛七岁时的质当契若隐若现,那泛黄的纸张、模糊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往事。“要赎回痛觉,需用等量的欢愉来换。” 沈三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
李二牛的眼前,快速闪过一段段零碎片段。八岁那年,他捡到半块桃酥,那是他许久未曾尝过的甜蜜滋味。他躲在棺材铺后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每一口都充满了满足与幸福。那半块桃酥,在他的记忆中,成为了一段温暖而美好的回忆。十三岁时,妙真仙子醉酒后不慎跌落屋顶,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接住仙子,自己却被压断肋骨。可他看着仙子安然无恙,嘴角忍不住上扬,笑出了声。那一刻,他心中的喜悦超越了身体的疼痛。昨夜,在洗钱池畔,阿蛮的情蛊反哺的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传遍全身,让他心中满是温馨与感动。
“我换。” 李二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住颤抖的右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用这些欢愉,赎回痛觉。”
沈三钱见状,突然猛地扯开他的衣襟,动作粗暴而又急切。只见呆账印记已经疯狂蔓延到心口,那黑色的印记如同一张狰狞的鬼脸,仿佛要将他的生命吞噬。老人气得用烟袋锅狠狠敲着质当台,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惋惜,“蠢货!欢愉是压制呆账的最后一味药!”
话音刚落,质当台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沸腾的忘川水。忘川水翻涌着,发出阵阵恶臭,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诉。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水面伸出,每只腕部都戴着孩童银镯。李二牛定睛一看,那正是当年死当在李氏当铺的抵押物,它们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遭遇,发出无声的呐喊,让人心生怜悯与恐惧。
末篇:棺材舟
钱寡妇的棺材船在忘川河上疾驰,船身是用七具 “利息两讫” 棺拼成,每一块木板都散发着诡异而又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船头坐着妙真仙子,她神情专注,一袭白衣在风中飘动,宛如仙子下凡。正把《黄庭经》撕成纸钱施法,每一张纸钱在她手中飞舞,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呆账入心,神仙难救。” 她一边将染血的纸钱抛向追兵,一边无奈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忧虑与无奈,“除非找到他当掉的童年。”
阿蛮紧紧抱着昏迷的李二牛,缩在棺内。少年的体温正在逐渐流失,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可胸口的呆账印记却愈发灼亮,仿佛是黑暗中燃烧的恶魔,在宣告着死亡的临近。青铜棺少年突然面色一狠,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将金错刀刺入自己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他挖出一颗刻满利滚利公式的心脏,“用这个…… 换他的……” 声音微弱却又充满力量。
船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摇晃。四海钱庄的追债使踏着铜钱镖逼近,他们身形鬼魅,速度极快。为首者掀开兜帽,竟然是浑身嵌满算珠的金大牙!他目光呆滞,眼神中透着冰冷与机械,机械地念着:“质当物编号甲子七十九号,强制回收。”
李二牛在昏迷中,回到那个永生难忘的雪夜。五岁的他,趴在父亲逐渐冰冷的尸体上,看着铜钱状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满尸体。那雪花仿佛是命运的葬礼,每一片都带着无尽的寒冷与悲伤。母亲颤抖着掰开他紧握的手,将半块玉珏塞进沈三钱掌心,“当掉这孩子的眼泪,换条活路。” 母亲的声音带着绝望与哀求,在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凄凉。
此刻的忘川河上,呆账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青光,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照亮一切。李二牛缓缓睁开双眼,双瞳竟变成铜钱状,透着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虚空之中,浮现出沈三钱最恐惧的契约 —— 那是用他母亲的魂魄写就的质当书!
终篇:母子契
“质当人:柳氏。” 契约文字在河面熊熊燃烧,散发出神秘而又强大的光芒,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质当物:亲子李二牛的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