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府了?你在宫中出了什么差错?”富察夫人张口就是怪罪。
富察容音清楚自己额娘的习性,但她有把握,能掌控住额娘不影响自己。
“不是我的原因,额娘,你先让开,我跟伯父有话说,这事关我们整个富察氏的未来。”
“跟我去书房吧。”富察马奇示意弟弟还有富察家年轻一辈的跟上。
“容音,宫中是发生了什么?”
他这个侄女,是照着皇后的模子培养的,眼界见识,不输男子,唯有这样的女儿家嫁进皇室,才是能配合富察家男儿一齐壮大富察氏的人。
富察容音一脸严肃地把选妻宴全部过程,包括西阿哥熹贵妃乃至其他事外人的妃嫔神色、反应也说了出来。
“伯父,我认为,西阿哥作为皇上看好的继承人,绝对不是表面那么肤浅。西阿哥与乌拉那拉氏的青梅竹马事宜传得沸沸扬扬,侄女先前认为,这是西阿哥给侄女立起来的对手,平衡后院。”
富察家一众男儿点头:“是极是极,家世实力雄厚的皇后,家世败落但深得圣宠的宠妃。皇室就是黑心肝,容音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算计我们。”
富察马奇面目一凛,他原本对西阿哥也很是瞧不上眼,有些自得他要搭上自家才能坐稳隐形太子之位。
可如今看来,整个朝堂都被他骗啦,这小子,心黑得很。
不愧是当今看好的继承人,所用的制衡手段与当今如出一辙,龌龊!
“可是!今天这事让侄女深思,西阿哥当着一众人的面,把侄女甚至是富察氏的面踩在地上……
这事不是容音想的这么简单。
不止是西阿哥要制衡内院,皇上……也不愿意看到富察氏一家独大。”
“嘶——”
“我C!”
容音最后一句话,没一个人听完还能端坐在位子上。
“伯父、父亲不妨想想,容音为什么能内定西皇子妃?
因为富察氏得力男儿多,因为富察氏为官的多。我们富察氏足有两百十一人为官,大清有多少叫得上名的官职?可以说大半个朝堂的人都姓富察。
可上一个半朝是谁?是佟家,佟家还是孝康张皇后的母家呢,他们的如今下场如何?
佟家尚且有先祖爷的恩泽照惠,当今亦被孝懿仁皇后抚养过,可佟家,还不是……
依容音看,今日之事,未必不是皇上借西阿哥之口在敲打富察氏。”
马奇是武夫,可他能在康熙雍正年间混得如鱼得水,绝不是一个自大的人,相反,他十分会顺应风向。
“我明白了。”马奇面色沉重,看向容音,“容音,你的婚事可能要改一下了。”
李荣保乃至下一辈的接力人对此也没有异议,尽管皇家的富贵攀不上有些可惜,可要真如容音说的这般,成为了下一任皇后,富察氏到底是如日中天还是烈火烹油,谁也不敢说。
富察马奇也不耽搁,知道皇帝心里对他们不爽,不赶紧打消这威胁,还想等什么时候。
当即让人来给他更衣,带上荆条,喊了马车入宫去了。
“苏公公,还请禀报,罪臣富察马奇前来给皇上请罪。”
“诶,劳您等等。”苏培盛态度极好,作为皇上贴身太监,不会看皇上脸色就干不久了。
富察格格虽拒了婚,可错不在她,皇上现在还在烦怎么给西阿哥擦屁股呢。
“富察大人,您这……奴才要检查一下。”苏培盛指指富察马奇背后背着这一长条,虽然进宫前这东西肯定检查过了,可面见皇上可不能大意,要有心谋害,宫门到养心殿这条路,能换十种八种兵器。
“我刚好要拆开,苏公公,你退一步,别杵到你了。”说完,富察马奇把围着的布条拆开,又用那布把荆条绑在背后。
“皇上,臣来请罪了。”
富察马奇一进去,扯着他那大嗓子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