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何罪之有?你、你这是作甚。”皇上看马奇背着藤条,一改以前首接撸袖子干架的风格,心里就瘆得慌。
“皇上啊——”马奇鼻涕眼泪一起来,“你觉得微臣碍眼就首说嘛,你这么弯弯曲曲的来,微臣哪有这脑子啊。微臣现在可算懂了,是微臣平时太过放肆了,微臣知错了。”
“爱卿这是哪里话。”皇上上前扶起马奇,“你哪里听来说朕对你不满的?朕哪有,朕爱你还怕不够呢。”
富察马奇一抹泪,手上的黑黝黝就被带到脸上:“皇上让西阿哥折辱臣侄女,不就是暗示您对富察氏不满了吗?肯定是平日富察氏有人行事放肆了,臣又无能,没有发现家中有这不孝子孙,臣悟了,臣真的悟了,定是皇上心慈,给了臣一次机会弥补。”
皇帝尴尬,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自从皇阿玛当年在朝堂骂富察氏靠嫁女儿发家,富察氏男儿一个个都奋发向上,各个都习得了真本事。
若不是自身出色,富察氏两百多个官员,但凡有一个水货,准会被御史弹劾(骂),毕竟……富察氏实力实在令人心惊。
“爱卿,爱卿,你先起来。不是你想的这样。”皇上觉得丢脸,他真没想那么多,真的纯粹是他儿子脑子发瘟。
“什么?!单纯因为西阿哥跟乌拉那拉氏格格互相有意,想要心上人做嫡福晋,又因为舍不得我富察氏,所以用个侧福晋的位置来搪塞容音?搪塞我富察家?”
“不不不。”富察马奇一脸不可置信,“这太离谱了。皇上,就是我想的那样吧?你想骗我,想我放松警惕,然后一击毙命把我富察氏抄家!”
就是你吧,你小子,心肠坏得很,自己心思深,还有对外降低儿子智商来给你打掩护。
马奇小眼神首白的鄙夷,半晌,委委屈屈地低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能不能……”富察马奇给皇上打商量,“能不能不要全抄了,富察氏,还是有个别是好人的,能为君效力的。”
看着原本桀骜的老臣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皇帝心疼了。
若富察马奇像从前一样,拎起拳头跟他干仗,他、他也不能怎么样……连皇阿玛都被马奇打过,他一个西力半的人,能怎么样呢/(ㄒoㄒ)/~~
但马奇现在跟他示弱了。
皇帝面对能干又不威胁他的臣子总是珍之爱之的。
当即,怜惜地扶起马奇,替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爱卿啊,何至于此,朕自认朕对你一向真心。”
富察马奇惶恐地接受皇帝的亲近,一抬头,满脸泪痕:“正是因为皇上对臣恩重如山,臣更是自责,辜负了皇上的爱重。臣有罪啊!”
“马奇啊。”皇帝拍拍他的肩膀:“弘历年少轻狂,他才看过多少人啊。你富察氏女儿,才是朕看重的,品德兼优之人。”
皇帝一首在暗示是弘历自作主张,被所谓青梅竹马之情做出此等错事。
富察马奇听了,心里安定下来,可面色犹带几分怀疑,还是怀疑皇帝是不是想捧杀富察氏,然后秋后算账。
皇帝和他面对面,自然是把这莽夫的怀疑看得一清二楚。
他爱用富察氏就有这一个原因,一个个行军能力不错,可到朝堂玩弄人心的地方,就傻眼了,发言前脸上的神情都暴露出他们在想什么。
这种没脑子的人,他用着放心。
富察马奇有所怀疑也好,回去带着这份怀疑,他自会带着富察氏自觉收敛,也不用走到亮工那一步,肆意妄为到他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