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调去内务府,从没有品级的洒扫太监,一步步爬到了如今的八品侍监,有了一些基础的管理权利。
小顺子一首记得那个冬天收留他的旧主,记得乐道堂的炭火气息和一室馨香,也记得旧主对他说话时温柔的语气,宽容的笑意。
宫里人都是现实的,从没有哪个人不计前嫌,对他这么善良过。
他做梦都想爬得更高,重回安陵容身边伺候!
而且,今天在这刑房,他竟然能有幸见到安陵容!
安陵容听着他的声音,脑海中感到一丝熟悉,在回忆里翻了翻,含笑对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道,“你是小顺子?如今在这儿当差了吗?”
小顺子以为这么久没见,且他又没做过什么让安陵容印象深刻的事,安陵容早该忘记他了。
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小顺子耳根子微红,越发压抑着激动的微微发抖的手,恭顺抬头道,“回贵人话,奴才正是小顺子!奴才如今在内务府当差,内务府总管姜忠敏姜公公是奴才的师父,没想到贵人还记得奴才,真是奴才的荣幸,奴才听说贵人身孕己有两个多月了,怎么会来这刑房?今儿是中元节,刑房里煞气重,里头我师父又在盯着宫人们受刑,贵人要是有什么事儿,不妨吩咐奴才一声,免得您亲自进去沾了刑房里的污秽之气,伤了您和龙嗣就不好了。”
他说着,看向安陵容的眼神满眼真诚。
安陵容看到这眼神,似觉得与灵曦看她的眼神有些相似,心里头对这小顺子的态度感到奇怪,只是微微一顿,便温柔道,“听说有个叫叶澜依的宫女救了皇后娘娘,却不知怎么被误会成了放跑疯马之人,方才来时我查过记录了,今日御马苑管那匹疯马的并不是她,想是有什么人报错了人名儿,冤枉了人家,所以想来带她回去。”
小顺子眼珠一转,左右看了看,放低了声音,恭顺道,“贵人想带她出去怕是不成,姜公公早己将叶氏的名字报了上去,今日伤着的是咱们大清朝的中宫皇后,即便贵人您手上有证据证明叶氏是清白的,叶氏今日也非死不可,除非贵人您能带来皇上的谕旨,才能免她一死,奴才也不愿贵人为难,贵人若是相信奴才的话,奴才会想办法留她一口气儿,将她活着送出宫去,替贵人好好儿安顿她,绝不对第二人提起。”
安陵容思虑片刻,只得点头,道,“那……小顺子,此事就有劳你了,这里有二百两银票,叶氏还年轻,又是蒙冤被罚,希望你替我安顿好她后,能再给她请个大夫,好好医治她。”
小顺子应道,“是。”
安陵容又另外让宝鹃取了一个装有十两碎银的荷包给小顺子,是谢他的。
“奴才恭送安贵人。”
小顺子捧着荷包,行礼送安陵容离开后,立即把荷包里的钱倒出来,将荷包捧在鼻尖仔细闻了闻经安陵容的手残留在荷包上的余香,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将荷包收进胸口贴身藏着,沏了杯热茶后转身回了刑房端给姜忠敏,趁着姜忠敏喝茶的功夫,小顺子一边巡查看谁咽气了,一边来到杖打叶澜依的小太监身旁,不动声色塞了一百两银票在他手里,给他使了个眼色。
见小太监眨眨眼,收了钱,小顺子恭敬向姜忠敏道,“师父,叶氏咽气了。”
姜忠敏闻言,随手挥了挥。
小顺子立即带了人,将被打晕的叶澜依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