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他如何请求,车内的教师们都选择了沉默以对。¢墈^书\屋/ -追?蕞_歆,蟑\結·如果不是王学敏提前安排车辆阻挡,这辆载有离职教师的大巴早已离开了。王学敏显得异常焦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陈默驾车抵达现场,王学敏一见到他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陈书记,您快来帮忙劝劝各位老师吧。
如果他们真的离开,这所学校就完了,那么多孩子该怎么办呢?”
话还没说完,王学敏突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陈默赶忙上前扶住他,并迅速为他把脉检查后舒了一口气,说:“你开车送王校长去医院吧,问题不算严重。”
陈默首先将王学敏安置在自己的车上,随后走向大巴车门前,边敲门边喊道:“我是陈默,老师们,请开门,我们需要谈一谈。”
虽然这些老师对王学敏置之不理,但面对亲自到场的县委书记陈默,他们还是给了面子,司机很快打开了车门。
陈默登上了车,注意到所有老师都在场,而且每个人都带着行李,有些甚至携带了铺盖卷,显然他们是准备不再回来了。
刚一上车,各种抱怨声便此起彼伏,三十多位老师同时发声,让陈默感到头疼不已。,小-税-宅+ ~首¨发_
他急忙提高声音说:“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这么多问题一下子涌来,我根本无法一一回应。不如这样,选出一位代表来跟我沟通具体问题如何?今天我会尽力当场解决。”
老师们互相看了看,点头同意,接着选出了一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男子作为代表。
他是高三的年级组长,在学校里除了王学敏外,也是一位备受尊敬的人物,因为在他之上再无更年长者在职,那些年长于他的要么调离,要么退休了。
此人名叫徐新枫,浑身散发着学者的气息。
徐新枫示意陈默坐下,然后开口道:“陈书记,请允许我问您一个问题。”
陈默点头示意他继续。
徐新枫接着说:“陈书记,人要生存是不是需要吃饭穿衣?我们这些教师已经到了吃不上饭、穿不上衣服的地步了。
这样的情况下,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许多人还有家庭要养活,单靠奉献精神是不够的。我们也想尽职尽责,但我们也是普通人,需要生活。因此,才决定一起离开。”
陈默皱眉问道:“请问,你们每月的基本工资是多少?”
徐新枫苦笑着回答:“我的教龄较长,月薪大约是一千八百多元,但是已经有超过半年没有收到工资了。_晓¢税,C^M*S? !埂\新?醉/全+”
陈默惊讶地喊道:“怎么回事?”
他瞬间惊呆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一个有着近二十年教龄的高中老师,基本工资竟然只有不到两千块?这甚至比不上一些服务员或保安的收入。
徐新枫带着苦笑回应说:“陈书记,您也别太吃惊,这是事实。我从事教育工作快二十年了,以前情况还好,随着资历和职称的提升,工资也会有所增长。
但这些年我们长阳县一中的教师薪资几乎没有变动过,现在的工资水平还停留在2008年的标准。”
说到这里,徐新枫转向一位三十多岁的同事问道:“小王,你正好是2008年参加工作的,那时你的工资是多少?现在又是多少呢?”
小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那时候八百块,现在还是八百块。”
陈默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多年了,怎么一次都没有涨过工资呢?”
徐新枫继续苦笑着解释:“2008年对我们来说是个转折点。咱们县经济状况不佳,这个情况陈书记您最清楚不过了。
当时县政府决定减轻负担,专注于经济发展,就把一中划分为自负盈亏单位,表面上看起来像县医院那样独立运营,但实际上学校和医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由于本县经济条件差,导致一中的设施和师资力量远逊于邻县的学校。学生数量逐年减少,大家都去了周边条件更好的学校。
没有足够的学生,学费收入自然减少,连支付教师工资都成了问题。
自从被当作‘包袱’甩掉后,教育局和财政局就不再管我们,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陈书记,您想想看,如果家里有条件,哪个家长愿意让孩子留在这样一个资源匮乏、师资薄弱的学校呢?”
陈默理解地点点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他当然明白。如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