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布衣,样式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头发花白,稀疏地贴在头皮上,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他的眼睛不大,半眯着,眼角耷拉着,显得有些浑浊,但当他抬眼望向祭坛时,那浑浊的眼眸深处,却陡然闪过一丝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约莫三尺长的物件,用粗布包裹着,看不出具体形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位小友,此等邪物,还是让老朽来处理吧。”他的声音苍老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了阮白釉、沈青临和守岁的耳中。
三人皆是一惊,齐齐望向那突然开口的老者。沈青临下意识地将阮白釉护在身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那老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缓步走了出来。他的步伐不快,甚至有些蹒跚,但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周围那些黑衣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
“老朽不过是一介无名散人,追踪此獠也有些年头了。”老者走到距离祭坛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下,目光在阮白釉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位小姑娘血脉之力觉醒,实乃天佑雾港。·y,p/x?s+w\.,n\e_t~埃弗顿已除,剩下的,便交给老朽了。”
守岁看着老者,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什么,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莫非……您是‘镇物人’一支的传人?”
老者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微微颔首:“哦?小友倒有些见识。不错,老朽便是这一代不成器的镇物人,柳玄。这‘骨瓷圣胎’,乃是集怨秽而生,非寻常手段可破。需以‘破煞归元’之法,方能使其彻底消弭。”
说着,柳玄将手中用粗布包裹的物件缓缓解开。那是一柄造型古朴的桃木剑,剑身暗红,仿佛浸染了无数岁月,上面刻满了细密繁复的符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祭坛的甜腻血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桃木辟邪,符文镇煞。”柳玄手持桃木剑,整个人的气势再度一变,佝偻的腰背似乎挺直了几分,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变得清澈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他看了一眼沈青临:“这位小哥,你身上阳气颇足,正气凛然,可否助老朽一臂之力?只需在我施法时,护住我的左翼,防止那邪物反噬即可。”
沈青临看了一眼阮白釉,见她微微点头,便沉声道:“晚辈愿尽绵薄之力。”他虽然不懂什么术法,但保护人的经验却不少。
“好。”柳玄赞许地点点头,又对守岁道:“这位小友,你精通阵法符箓,便请你护住我的右翼,同时以你的法器扰乱祭坛周围的气场,削弱它的力量。”
守岁郑重道:“前辈放心,晚辈明白。”他手中的八卦铜镜光芒微盛,对准了祭坛。
安排妥当,柳玄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专注而凌厉。他左手掐诀,右手桃木剑遥指“骨瓷圣胎”,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在每个人的心头震响: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随着他的念诵,那柄古朴的桃木剑上,那些暗红色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一个个亮起了微弱的金光。一股浩然正气从柳玄身上勃发而出,与祭坛散发的邪恶气息猛烈地碰撞在一起,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形的噼啪爆裂之声。
“骨瓷圣胎”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原本微微搏动的频率陡然加快,表面那些血色纹路变得更加鲜红刺目,一股股浓稠如墨的黑气从圣胎中喷涌而出,化作数条狰狞的触手,张牙舞爪地扑向柳玄!
“小心!”沈青临低喝一声,踏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从旁边断裂的金属栏杆,虽然不成兵器,但在他手中却虎虎生风,准确地格挡住了一条袭向柳玄左侧的黑气触手。金属与黑气碰撞,发出“嗤嗤”的腐蚀声,那金属栏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黑、变脆。
与此同时,守岁手中的八卦铜镜也射出一道清光,正中另一条黑气触手,那触手如同被烈阳灼烧的冰雪,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迅速消融了大半。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柳玄冷哼一声,眼中精光暴涨,桃木剑猛地向前一刺,口中暴喝:“破!”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桃木剑尖爆发,如同初升的骄阳,瞬间刺穿了重重黑气,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那“骨瓷圣胎”之上!
“咔——嚓——”
一声如同琉璃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