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指着李卫东,说道:“卫东,本官念在你是锦衣卫同僚兄弟的份上,这才前来寻你,与你坦诚相待。”
“可你如今这般态度,实在让本官寒心。”
言罢,他微微一顿,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紧接着话锋一转,追问道:“还是说,你心里有所顾虑,害怕葛庆丰日后给你使绊子、穿小鞋,所以才不敢直言相告?”
“你放心,有本官在此为你撑腰做主,你尽管畅所欲言!”
“倘若证据确凿,葛庆丰饿乌纱帽保不住!”
李卫东不假思索,依旧给出了与先前的答案,言辞恳切地表明自己对葛庆丰违法犯罪之事一无所知。
杜念波听着,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腾”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吼道:“几日前,松风茶阁一家五口惨遭灭门,惨绝人寰。”
“此事与葛记盐行有莫大关系,葛庆丰竟对此视若无睹,如此人尽皆知之事,你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知道?”
李卫东心中自言自语:我自然是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你我之间不过萍水相逢,哪有熟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
念及此处,李卫东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杜大人,依下官看来,此事恐怕还是存在些误会。”
“葛大人此前就已对此事展开调查,据他所查,在松风茶阁那起惨案发生之前,葛记盐行便已将松风茶阁买了下来。”
“而且,考虑到松风茶阁一家五口在县内并无其他栖身之所,葛记盐行还特意许他们暂住至下个月。”
这一番说辞,正是葛庆丰曾对李卫东提及的调查结果。
李卫东心里其实并不相信,只是此刻用来敷衍杜念波,倒也并无不可。
杜念波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神色间满是怀疑与审视。
屋内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片刻之后,杜念波突然话锋陡然一转,厉声说道:“李卫东,该不会是你与葛庆丰早已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了吧?”
李卫东神色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回道:“下官在青阳县为官,自当遵从葛大人的号令行事,此乃分内之责。”
“哼!”杜念波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威胁,紧接着冷声说道:“李卫东,本官也懒得再与你绕弯子了。”
“本官方才与你所言之事,你好生掂量掂量,仔细想想清楚,莫要因一时糊涂,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一句话说完,杜念波猛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李卫东依旧稳稳的坐着,看着杜念波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前脚刚走,杨毅就走进了公房,问道:“大人,怎么了?”
李卫东心中默默思索,并没有搭理杨毅。
过了片刻,他突然问道:“杨毅,那个人,你以前见过没有?”
杨毅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李卫东吩咐道:“你去查一下最近一个月的通关名册,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杜念波的人。”
“是。”
杨毅再次答应一声,立刻下楼。
过了一会儿,杨毅去而复返。
李卫东问道:“如何?”
杨毅当即说道:“大人,并没有关于杜念波的记载。”
“不过……”
李卫东看向杨毅,说道:“有话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是。”
杨毅低声说到:“小的问了所有人,最近都没有再龙头关见过那人。”
“但是,刘武说那人有些眼熟,似乎是曾经在县里见到过。”
“只是他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他正在下面查验,大人要是需要,我立刻将他喊过来”
李卫东摆了摆手。
刘武没想起来,喊过来又能怎么样?
李卫东在心中默默思忖。
此前,杜念波说了他初来乍到。
按说,只要进出青阳县,龙透关是必经之地。
即便他对杜念波没有印象,总不能龙头关的所有官差都没有印象。
而且,刘武还说过他在县里见过。
十有八九,这个杜念波就是冒名顶替,弄虚作假,前来试探他。
既然这样,他也可以试一试!
李卫东心中一动,立刻有了主意。
他把龙头关的事务交给杨毅,立刻离开,前往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