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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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三〇

,所以才认为他们之间是个错误吧。

心脏微微抽痛了下,却被宝缨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魏嬷嬷吃惊于她的淡定,越发高看了宝缨一眼,有点生硬地说:“倒还懂点事理,要是当真这么想,就安生些。老实在掖庭待着,你还年轻,不会是一辈子的。”

这其实已经超越了皇帝交待的任务,只是看宝缨乖巧可怜,忍不住提点了一句。

话已出口,魏嬷嬷有些后悔,借口要休息,起身告辞了。′2*c′y/x~s\w/.?o`r*g_

第二天一早,宝缨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开门见是魏嬷嬷,迷懵道:“嬷嬷,怎么了?”

魏嬷嬷冷脸往她手里塞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宝缨一看,瞪大了眼睛。

竟是块银锭子。

魏嬷嬷不自然咧了下嘴:“给你的,压岁钱。”

宝缨没有推辞。

她不需要银钱,但这份“压岁钱”代表魏嬷嬷终于认可她了,愿意让她亲近了。

那之后,宝缨每天用烧热的砖头给魏嬷嬷暖腿,送去茶汤,魏嬷嬷都没有再拒绝。

到了正月廿八皇帝大婚那日,宝缨用《本草经》上的方子和叶怀钦给的药草调出麻药,下在姜茶里,魏嬷嬷也没有怀疑,接过姜茶一饮而尽。

宝缨退到门外,默数心跳。

一……二……

三……

五。

才数到五,就听魏嬷嬷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不对,你……”

再看,魏嬷嬷已经面朝下倒在了桌子上,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像是要对自己扎一刀保持清醒,只是叶怀钦的药方太烈,没来得及。

宝缨从袖子里拿出魏嬷嬷送的银锭,放到桌上,低声说了句抱歉。

然后,她取出准备好的行囊,对院墙外的人说:“我准备好了。”

这天是皇帝大婚,袁逸辰率领禁军护卫圣驾,一整天都远离皇宫,只派了一人帮助宝缨。

接应她的人身高约七尺,侍卫打扮,以领巾掩住下半张脸。宝缨只知他是袁逸辰的亲信,不知名姓。

这也是事先计划好的,每人只参与一部分,知道的越少,若是任何一个人被抓到,暴露的也越少。

袁逸辰派出了人手,本人并不会直接参与宝缨出逃的行动。他的属下奉命行事带宝缨出宫,不知宝缨是谁,也不会管具体的去处。长公主则命人给宝缨伪造了身份路引,暂留宝缨在庄子上,找机会送宝缨离开京城。

每一个步骤,在头脑中操演时惊心动魄,轰轰烈烈,真的置身其中却无暇他顾。

他们先走隐蔽的小道,左拐右拐,绕的宝缨失去了方向感,再一瞧,竟早已离开了掖庭,来到高耸的宫墙根下。

两人在这里换上普通人的穿着,袁逸辰的下属身手很好,掐准守卫巡岗的间隙,背着宝缨轻松跃过了宫墙。

出来了!

没有时间喜悦,那人将宝缨带到事先准备的马车,让宝缨藏在一只巨大无比的木桶中,自己驾车,狠抽一鞭子,让马车飞驰起来。

宝缨不断撞在木桶,被颠的七荤八素,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听到前面“吁——”的一声,马车猛然停住,却立刻有人近前盘查:“城里不得纵马!什么人,何故出城?!”

这是到了城门了,宝缨屏住呼吸。

袁逸辰的下属倨傲回答道:“楚国公府的车,没看见么?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陛下大婚!原先定的酒水不够好,让爷们去庄子上取酒,可得赶在宴席之前回来!”

城门人来人往,听见这话,都纷纷凑过来看热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片吵嚷。

守门的人似乎在犹豫,袁逸辰的下属急躁道:“我可告诉你们,陛下去杨府接亲,仪仗已经出宫了。要是耽误了大事,爷跟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要是不怕,就继续拦着!”

听他这么说,守卫终于让步:“这位爷,别急嘛。咱们也是例行公事,您多体谅——喏,你们几个,快把道让开,让杨府的车先走!”

又是一鞭。

蹄铁在石板路上踏出清脆声响,宝缨又被突然跑起的马车带倒了,额头磕的生疼。

可她的心情却从未如此轻松,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马上就要自由了!

欢欣中隐有一丝哀愁。如果有一天离开皇宫,会是怎样的情形,要如何同十年过往告别,她曾设想过许多次。

到了最后,却是被闷在木桶里,不曾回望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宝缨揉着额头,笑了。

也不能算悄无声息,反倒是吵吵闹闹,跌跌撞撞——着实不适合渲染离愁别绪。

这样也好。

“陛下,杨家派到宫里‘铺床’的仆从已被控制,袁将军的人围住了杨府外三道街。一切就绪,只等动手。”

礼舆行至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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