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盘坐在床榻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x?i`n_k′a!n-s′h!u?w,u..*c^o,m_
从宫中回来后,他先是将胡阳明扶进卧房,这才回了自己厢房,盘膝运起太素诀的功法。
即使是深夜还如此勤奋修炼,倒也不是他刻意为之。
而是张景自突破第三转后,只觉得整个人如蝉蜕般焕然一新,仿佛真的成了那仙侠话本里的修仙者一般。
且不说体内常存有一股磅礴之气,就连耳目也愈发清明敏锐。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运转太素诀修炼时,竟能达到休憩之效,从他先前养伤时伤势愈合之神速,便可见一斑了。
因此,他索性借着这段时间,尽快提升自己的武艺修为。
“只是,如今还不知晓如此精妙的功法究竟是源自何处?”
张景心中暗自思忖着。
在太医院里的这些时日,他的心神多半耗在内院考核一事上,许多旧事似乎被丢到了记忆深处,像那太素诀,还有自己的身世……
可唯有一件事,他从不敢忘。
那就是复仇!
想到这儿,他的眸子骤然凝起,冷沉沉的目光掠向了窗外。
“如今总算是顺利踏入内院了。虽说眼下这官职在朝堂上尚不足以令人重视,但凭我这医术,想来不久便能得到一些权贵的赏识,到那时……”
张景话音渐缓,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翻涌的怒意也被他悄然敛去,只余下眸子里那股不容动摇的坚定光芒。,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可忽然间,他的神情陡然一凛,双眼微眯成两道寒芒,死死盯向院门方向。
下一秒,他像狸猫似的翻身掠下床榻,足尖点地未发出半分声响。
几息之间,他便悄无声息地走出屋子,站在了院门边的阴影里。
张景指尖微动,几根银针便已被捏在了指缝间。
紧接着,他将另一只手轻轻搭上门闩,暗运巧劲扣住木闩,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拽开门闩向外一推!
“是谁?!”
张景右手疾如闪电般朝门外那人刺去,出乎意料的是,指尖银针竟没有遇到丝毫阻挡。
眼看银针就要刺中对方,可张景的手却在离那人喉结不到半寸的地方猛地顿住了——
他借着院里朦胧的月光,认出了那张惨白的脸——
竟然是曹绝!
……
“你到底是谁的人?!”
内城一处僻静街道上,石阳候压着嗓子低吼道。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声音里竟是有些发抖。¢看¨书¢屋! ~首′发\
他身上那件平日里极为讲究的袍子,早已变得破烂不堪,浸透了斑斑血迹。
但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和剑上皆是血痕,脸色瞧着还有些脱力。
可他面上却不见半分慌乱,反倒低笑一声:“二品对上一品,果然还是得费些力气。”
听闻此话,石阳候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虽然他是不久前才跻身的一品,可毕竟也是个在沙场上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将。
如今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拦住了去路,石阳候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又羞又怒。
可在羞愤的同时,他心里头却也是暗暗称奇——
眼前之人年纪轻轻就已是二品巅峰,方才过招数合,竟还能与自己打得旗鼓相当。
这般人物,当真是少见得很。
“说吧,你是谁的人?和张景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石阳侯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也委婉许多。
可眼前的年轻人仿佛压根没听见一般,只勾起嘴角自顾自地说道:
“二品杀不了你,那一品总该行了……”
石阳侯怔了怔,竟一时没听清,下意识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
年轻人抬眼,眸光如出鞘利剑般直刺向那老者,
“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
说罢,他的气息骤然攀升,手腕一翻再次挺剑而上。
只是这一次,他所出之剑比先前更加凌厉,身形起落间的速度也更加敏烈。
似乎冥冥之中就快要突破一品的桎梏。
此时他的耳畔忽地回响起薛九的话语:
“你若想突破一品境界,唯有在与强敌的生死搏杀中寻得机缘。”
看到迎面刺来的雪白长剑,石阳侯脸色霎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