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子上绣着"林氏"二字,针脚细密如雨,和母亲临终塞给她的玉簪纹样分毫不差。
"原来娘亲早知自己身份..."她喉咙发哽,绣帕贴在脸上,还带着木箱里陈年的樟木香。
顾砚之站在她身后,手虚虚护着她的后腰,像小时候在庵堂,她爬树摘枣要摔下来时那样。
"老郎中昨日暴毙了。"顾砚之的声音突然沉下来,"药铺伙计说,他死前吐的血都是黑的。"
苏若苕攥紧绣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风从破窗灌进来,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倒把眼眶里的湿意吹干了:"他们越急,说明咱们越靠近真相。"
"阿嚏!"
院外传来一声闷咳,阿贵缩着脖子探进头来,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苏姑娘,我、我刚听见我爹以前的老伙计说..."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像蚊子叫,"说林氏当年...好像跟个大官有牵连..."
顾砚之的目光陡然一凛,苏若苕却笑了,把绣帕小心收进怀里。
她望着茶坊外渐沉的夕阳,想起母亲留下的玉坠,想起信笺上未说尽的话——二十年前的雾,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