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窗纸漏进来,在她发顶镀了层银边:"需要我扮成账房先生?"
"不用。"苏若苕裹紧被子,声音里浸着笑意,"我就说嫡女要学管田庄,非亲眼看粮仓不可。"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顾砚之,手指悄悄勾住被角——母亲的信还在怀里,贴着心口发烫。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
苏若苕闭着眼,却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知道,明日掀开粮仓木板时,或许会有虫蛀的稻谷簌簌落下,或许会有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但更可能的是......
她摸了摸腰间的铜钥匙——那是方才趁高里正上茅房时,从他裤腰里顺来的。
钥匙齿痕很深,该能开粮仓的大锁。
晨鸡打鸣时,苏若苕迷迷糊糊听见顾砚之的声音:"睡这么沉?
等会查粮仓,可别被粮虫吓哭。"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嘴角却悄悄翘起来——这出戏,该到最精彩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