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绪未定,忽地抬眸看向丹蕊,“快,快去把辛嬷嬷请来!”
“是。¢6¨1!看`书?网· .更?新,最^全/”丹蕊不敢耽搁,匆匆而去。
屋中一时沉寂。
喜英姑姑未语,只静静地看着沈春颐握着茶盏的手在发抖,眸底却多了一分看不透的意味。
她同辛嬷嬷是旧相识,两个人从前也是好友,只是多年未见,少有往来。
谁曾想如今又能伺候一个主子重续前缘,说喜,说忧,说是命数,她倒更愿意信是她们俩看人眼光都未错。
不多时,辛嬷嬷便匆匆进屋,发鬓略乱,“这是出何事了?”
喜英姑姑将方才小井子杀小薇,又将尸首丢在院前之事简要道来。
辛嬷嬷闻言神色倏变,担忧的看向沈春颐,她就知道今日花园一事没那么简单。
“既然此事殿下不愿追究,怕是也动不了吴承徽了,小薇只能白死了。”
喜英姑姑却道,“如今吴氏禁足,还有手段灭口,咱们若不先下手,只怕后头更难应付。”
辛嬷嬷却不同意她的话,“就是殿下知道是吴氏所为又能如何,先前吴氏害了良娣,殿下是知道的,若是此事殿下知道此事,未尝不会怀疑是良娣要陷害吴氏。”
“小薇怕是就要这么白白死了。”
喜英姑姑紧蹙眉头,冷哼一声,“死是死了,可怎么死的,就得咱们说了算。”
这人断没有白死的理。¨c*h*a`n/g~k`a¨n`s~h-u·.?c¨o,m,
她目光一沉,“既然她是被小井子杀的,那就让他们二人殉情而亡吧。尸体一横,事便了了。
这样一来,不仅帮拆了吴氏的左膀右臂,还能撕得她颜面无光。
辛嬷嬷听完点了点头,叹道,“这一招虽狠,但也算是给小薇留了个名节。不然她死在院中,到底会让殿下多心。”
两人对视一眼,有着多年未言便通的默契,她们的目光又同时落到沈春颐身上。
沈春颐半张着嘴,脸色复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方才看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她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还是悄悄埋了吧?杀人这事,毕竟......”
话未说完,喜英姑姑便打断了她。
“主子若不杀人,早晚要被人杀。”
辛嬷嬷亦正色看着她,“是啊,从前老奴是劝过您莫要去害旁人,可也没有被人害了不还回去的道理,被人踩在脚下还要笑脸相迎。”
“这宫里谁不背几条人命?良娣,这样的地方,不是您杀人,就是人杀您。”
沈春颐怔住,眼神微闪,许久没有说话。
喜英姑看出她心动未决,索性开口道,“此事奴婢与小卓子自会去办。主子什么都不必知,也不必看,今夜照常歇息。”
这事,她有经验。^s^a?n?g_b/o\o+k!.`c?o·m?
“回头若殿下问起,主子只需哭一场,说是小薇自尽殉情,再顺口提一提她有多可怜,保管殿下不疑心。”
沈春颐张了张口,正欲再言,却被辛嬷嬷抬手轻轻按住了胳膊。
“良娣放心。老奴去帮忙盯着。”
沈春颐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出来。
屋内归于静寂,只剩她与丹蕊二人。
她靠在床边半晌不语,忽地叹了口气,望着烛火轻声道,“丹蕊,你说辛嬷嬷和喜英姑,像不像是亲姐妹?”
丹蕊咽了口口水,小鸡啄米般点头,“像,太像了。”
沈春颐忽地笑了出来,轻轻抚着袖口,低声喃喃,“这大概就是气运吧。”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我白捡来了,还得谢殿下呢。”
翌日天还未大亮,本该是最为清净的荷园,却闹成了一锅粥。
那小太监刚起身,正要去前头跟守夜的太监换差,迷迷糊糊的,刚转过廊角,便被院中一幕吓得连声惊呼。
“快来人啊,死人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外头侍卫听着对视一眼,也怕出了什么事他们担不起,便连忙冲了进去。
便见院中台阶下,两具尸首交缠环抱,至死都相拥在一起。
那一男一女,正是吴承徽身边的首领太监小井子,和沈春颐身边的婢女小薇。
两人面色乌青,嘴角泛白,更令人咋舌的是,他们的手竟紧紧握在一起,手腕上还缠着一模一样的红绳结。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传言,这二人是情深意重,虽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