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春颐真的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只是取来温帕,细细给小世羲擦着泪痕,“晏儿,你跟母妃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世羲吸了吸鼻子,“我撞到娘娘了,她推了我,瞪着我......”
沈春颐顿了下,眼底波澜暗涌。
“母妃不是告诉过你,在宫里走路不能乱跑,要有人在侧才行?你记住了吗?”
“嗯。”小世羲抽噎着点头,“不乱跑了。”
沈春颐抱着他轻轻拍了拍后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也好,吃点教训,总胜过等你长大才知人心冷暖。”
她的目光从小世羲身上移到杯中荡漾的茶水,神色愈发淡漠。
片刻后,越太医匆匆而来,仔细诊了脉,又细细查看伤处,才叩首回禀:
“贵妃娘娘请放心,大皇子并无大碍,此处虽肿,但未伤骨,敷上活血散瘀的药包,三五日内便可痊愈。”
沈春颐点了点头,温声谢过,“有劳越太医了。”
她吩咐人将药包取来,亲手为他敷上,而后才抱着他坐回榻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昏昏入睡。
入夜,玉庆宫中,沈春颐正了然无趣得听丹蕊讲趣事,而辛嬷嬷就在那头案前,亲手为小世羲缝制新衣。
沈春颐听得厌倦了,便示意丹蕊喝口茶,而后她斜倚在榻上,指尖轻转着茶盏,目光落在辛嬷嬷的手上,忽而淡声问。
“嬷嬷,会做那种诅咒人的小人吗?”
这一句话,像是骤然扔入火中的一瓢冷水,唰地熄了殿内的温暖。
辛嬷嬷手一抖,银针险些扎到自己,猛地抬头望向沈春颐,面上满是惊诧。
“娘娘,这、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在宫中行巫蛊诅咒之术,乃是大忌,是灭门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