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闲话了。”
商鹤亦听完,神情一松,忽地笑出声来,“谁敢说你的闲话,朕这便着人捉了,乱棍打死!”
沈春颐轻咳一声,佯作正色,“皇上何时变得这般...凶了?”
商鹤亦捉住她的手,掌心覆着她冰凉的指尖,语气忽然低了几分,“你若再这么为旁人着想,朕可真要吃味了。”
沈春颐道,“臣妾心中皇上永远是最要紧的,所以臣妾才会说这些的。”
她的话提醒了商鹤亦,她并不是个善妒的人,而是真的在为他着想,总不好叫人说他这个黄沙给薄情寡义。
他眸光一沉,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许久才道,“朕知你有分寸,既你说了,那朕便去瞧瞧吧。”
沈春颐却笑而不语,她倒觉得自己是来给商鹤亦送台阶的。
谢柔音怕是怨她入骨了,她还如此大度的替她讨赏,倒也不是希望她念着自己的好,只要别叫她被自己气死了就成。”
入夜,商鹤亦批着最后一道折子,却心神难宁。
他将笔搁下,望着案上流转的烛影沉思良久,“备轿,去关雎宫。”
江公公眼底闪过一抹讶色,却不敢多问,低头应是。
彼时的关雎宫中,只点了两盏小灯,帘幔低垂,映出里头女子斜倚床榻的身影。
谢柔音靠着枕头,面色苍白,眉头轻蹙,一阵阵低咳自唇齿间溢出。
秋蝉端着汤药劝道,“主子还是喝了罢,药虽苦,好歹压一压病。”
她看着秋蝉,有些无奈,还是喝下了汤药。
秋蝉又道,“主子今日出去走了会,怕是又被风吹着了,奴婢还是去请太医吧。”
谢柔音面带倦意地摆手,笑得惨淡,“皇上都不在意我了,太医也不过是敷衍几句罢了。”
日日出去走走,看看那红墙青瓦,被冷风吹上会,她才有还在宫中活着的感觉。
墨竹这时走进来,“主子别这般说,今日是主子的生辰,奴婢特地做了碗长寿面,主子多少吃几口,讨个好彩头。”
谢柔音怔怔看着桌案上热气氤氲的长寿面,忽而鼻尖一酸。
“是啊,今日是我的生辰。”
她轻轻呢喃着,“可这世上,还记得这个日子的人,还有几个呢?”
当年的二郎,是她生辰前半月就会张罗起来的人,如今......
她只觉心中发涩。
她怎么就跟她的二郎成了这般相看两厌的样子呢。
正在这时,殿外忽传来一阵唱和声。
“皇上驾到——”
秋蝉惊得差点打翻手中碗盏,连忙迎出去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谢柔音倏地睁大了眼,她抖着手掀开被褥,坐起半身。
商鹤亦走进殿门,眼神沉静如水,落在榻上人身上时,微不可察地闪了下。
“躺着吧,不必行礼。”
他走至床前坐下,语气淡淡,“身子未愈,怎不早些叫太医。”
谢柔音的目光却死死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眼底看出情意来。
“二郎......”
她低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些渴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