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言,却又什么都说了一般。
商鹤亦清楚纯妃是清白的,亦知不能牵连到沈春颐身上。
可眼下这局,他需要她来解。
惠妃的目光全数落在纯妃身上,毫无察觉,谁都没想到沈春颐会率先开口。
“纯妃,今日你宫中所用的红豆,可是本宫今早叫人送去的?”
纯妃一怔,随即立刻明白了沈春颐的用意,“正是。”
“今晨贵妃娘娘赏了臣妾一些陈皮泡过的红豆,臣妾想着这两日天潮湿沉闷,便叫人熬了红豆汤,给元凝祛寒驱湿。”
沈春颐复又看向商鹤亦,“皇上,今儿臣妾与晏儿也用了这汤。若这红豆果真有问题,那臣妾与晏儿也当中毒才是。”
闻言,惠妃藏在袖中的手指缓缓攥紧,她自然知道那红豆汤没毒,但她没料到,怎么就这么巧,纯妃那儿今日备的汤是沈春颐送去的。
这章嫔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怎得就不知再对自己狠点,在纯妃宫中就发作。
商鹤亦垂首,“既如此,那问题便不会出在这红豆汤上。”
沈春颐顺势一叹,“皇上,纯妃礼佛多年,心地慈和,臣妾以为,她断然不会生出那等害人之念。此事既无物证,又无旁证,不可冤枉了无辜之人。”
“章嫔与三皇子如今这样是要有个交代,但臣妾想着,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他们的身子,不如再请旁的太医来瞧瞧?”
商鹤亦点了点头,“江云,去请越明来。”
“是。”
商鹤亦松了口气,摩挲着手指,他如今与阿枳倒是有默契,他一个眼神,阿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事无论是不是纯妃所为,都不能是她做得。
换作越明来,就很顺畅了。
“皇上,章嫔娘娘并非是鸦胆子中毒,而是因这几日娘娘、乳母在用的清火汤中以黄连为主药,这黄连与红豆、陈皮同食,生克相犯,伤脾气而致呕吐下泄,症状与鸦胆子中毒极为相像。”
“若是少食本也无事,只是章嫔娘娘脾胃虚弱,而三皇子尚幼,所幸只用了一口。”
商鹤亦己敛去方才的冷冽,“既然如此,章嫔与三皇子身子便交给你了,务必悉心照料。”
越明应下,“是,微臣这就为章嫔娘娘与三皇子改药方。”
随着越明退下,商鹤亦看向跪伏的纯妃,“既是误会,此事便是冤枉了纯妃,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