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这些享乐和贸易的喧嚣中,以商队、探亲、甚至‘运送享乐物资’为名,开始分批、有序地撤离!同时,将我们积攒的部分钱财、尤其是易于携带的金银细软和珍贵药材,悄悄转移给他们,确保他们回到苗疆后有足够的启动资本!这样,苗疆这部分兄弟的未来,我们就不用愁了!至少,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顾远的手指猛地戳向沙盘上契丹王庭的位置,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阿保机现在被诸弟叛乱搞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没关系!他和他那个儿子耶律德光,骨子里的贪婪和野心,比李存勖只大不小!石洲的财富、工匠、技术、甚至人口,他们垂涎已久!他们不是没精力来吗?我们给他送上门去!”
顾远脸上露出一丝狠厉而算计的笑容:“呵呵,我亲自联系耶律德光!告诉他,机会来了!我顾远愿意‘献城’!只要他派一支精锐骑兵过来,人数不需要太多,但必须是能打硬仗、行动迅捷的百战精锐!配合我在漠北月亮湖残存的百兽部力量,前来接应!石洲的财富、工匠、技术、人口…他耶律德光能抢多少是多少!能吃多少吃多少!我顾远绝不阻拦!甚至…可以帮他‘搬运’!”
他的目光转向墨罕和晁豪,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命令:“而你们,赤磷卫的所有兄弟!还有愿意跟我走的其他兄弟!就趁契丹人制造混乱,大肆劫掠石洲的时候,浑水摸鱼!能捞多少浮财就捞多少!然后,跟着我,跟着耶律德光的接应队伍,杀出重围,渡河北上,直奔契丹王庭!我们去投奔阿保机,助他平定叛乱,登基称帝!用石洲的‘买命钱’和我们的武力,在契丹重新站稳脚跟!这是我们唯一能存身立命,并保留一丝未来可能的本钱!”
说到最后,顾远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他环视着墨罕和晁豪,仿佛在看所有追随他的人:“至于北斗派的兄弟们,毒虫教的兄弟们…乱世之中,身不由己。我顾远,不强求任何人跟我去契丹吃沙子、冒奇险。想跟我走的,我顾远拼死也会护他周全!不想走的…”
顾远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挥了挥手,仿佛要挥去某种沉重的负担:
“散了吧!散了吧!给他们足够安身立命的钱财,让他们能在这乱世中…各自去讨一条活路吧!李存勖要的是石洲这块肥肉,要的是我顾远这颗人头!他们…无关紧要了,或许…凭着那些钱财和本事,还能活下去。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最后,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石洲熙熙攘攘的街市,看到了那些信赖他、依靠他的普通百姓,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充满了最深沉的无奈与悲哀:
“至于石洲的百姓…他们只能…悲哀自己生在这该死的乱世了。我顾远…让他们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免受兵燹之苦,已是…尽力了…散了吧…”
“散了吧”三个字,如同丧钟,敲在墨罕和晁豪的心上。他们仿佛看到了石洲城破时的火光与哭喊,看到了那些无辜百姓在李存勖或契丹铁蹄下的绝望眼神。巨大的负罪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们淹没。尤其是想到乔清洛——
“少主!”晁豪这个粗豪的汉子,此刻声音竟带着颤抖和一丝哭腔,“那…那夫人那边怎么办?!纳妾的事她还不知道!还有这石洲…石洲是她一手帮着您打理起来的啊!从商会账目到街市规划,从安抚流民到协调各部…哪一处没有夫人的心血?!她…她把这里当成了真正的家!当成了她和您、和小公子未来的根基啊!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这样…就这样被打水漂一样毁掉?!她知道了…会疯的!少主!”
晁豪的话,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了顾远心中最柔软也最痛苦的地方。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何尝不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乔清洛对石洲倾注的感情!那些她熬夜核对的账本,那些她亲自督促修建的屋舍,那些她为流民孩童开设的简陋学堂,那些她看着繁华街市时露出的满足笑容…这一切,都即将在他手中化为乌有!而他,甚至还要亲手给她带来一个“姐妹”的羞辱!
墨罕也沉重地开口,声音嘶哑:“少主,晁豪说得对。这计划…对夫人而言,太残酷了。不仅是心血付诸东流,还有…还有那被迫接受的妾室,还有即将到来的背井离乡…夫人她…能承受得住吗?”墨罕眼前仿佛浮现出乔清洛那双清澈纯净、充满信任和爱意的眸子,想到这双眸子即将被痛苦、绝望和难以置信所充斥,他的心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