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若不听臣言,他日石洲生变,悔之晚矣!臣…臣愿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李存勖怒极反笑,眼中杀机毕露,“好!本王成全你!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坏我大事的狂徒,拖下去!重责二十军棍!即刻革去其钦天监所有职司,贬为庶民!滚出晋阳!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他!你他妈有多远滚多远!要不是念在你有旧功份上,本王他妈给你剁碎了喂狼!”如狼似虎的亲兵冲进来,架起瘫软绝望的范文就往外拖。范文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李存勖和周德威,那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悲哀,仿佛要将他们刻进灵魂深处。二十军棍的闷响和范文压抑的痛哼从外面传来,如同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周德威!”李存勖余怒未消,厉声喝道。“末将在!”周德威一个激灵。“你!立刻!马上!给本王滚去石洲!”李存勖指着他的鼻子,“带上老子的亲笔信和重礼!安抚顾远!告诉他,一切都是范文那个疯子自作主张,与本王、与你都无关!本王对他信任有加!让他放宽心,好好在石洲享他的富贵!务必!务必稳住他!石洲若有失,本王扒了你的皮!”“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去!定不负殿下所托!”周德威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出李存勖书房,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石洲去抱住顾远这条“金大腿”。+l/a+n\l_a¨n^w\e¨n+x!u^e^.\c¨o~m¢石洲顾府,气氛却截然不同。经历了两个月的“荒诞主上与忠心下属”大戏,顾远成功借范文的眼线之手,将“内耗分裂”的假象牢牢钉入李存勖的认知,并反将一军,迫使李存勖和周德威陷入被动。府邸深处,核心高层再次齐聚。顾远站在沙盘前,眼神锐利而沉静,再无之前的阴鸷与绝望。契丹那面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诸位,”顾远的声音沉稳有力,“难关已过。契丹方面,耶律德光那小狼崽子收到我们的‘诚意’,很是动心,已在其父耶律阿保机面前极力斡旋。阿保机…那头老豺狼,也终于松口了!他承诺,最晚明年年末,待他彻底解决诸弟之乱,便接纳我等北上契丹!他需要我们的力量,更需要我们带去的财富和技术!”这个消息如同强心剂,让在场所有人精神一振。虽然时间又拖了一年,但至少有了明确的希望和退路!“时间虽然不急迫了,但戏,还得继续演下去。”顾远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而且,我们现在更有余裕,可以同时布局其他方向了。”他的手指点向沙盘上幽州的位置。“刘仁恭…这个老废物!”顾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与厌恶,“枉费我暗中派遣土龙卫阿鲁台、火龙卫扎哈支持他,还搭进去不少钱粮!结果呢?连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刘守光都压不住!卢龙军一盘散沙,赵霸那莽夫只知道打打杀杀,毫无章法!幽州这块肥肉…看来是烂在锅里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冷酷:“不过,我羽陵部、古日连部先祖埋藏的大部分财宝,还在幽州地界某处…这块肉虽烂,但还没到彻底放弃的时候。我已飞鹰传书阿鲁台和扎哈,命土龙卫、火龙卫就地蛰伏,随时待命撤回!至于刘仁恭…”顾远眼中寒光一闪,“他快完蛋了。我会再次‘盛情’邀请他派人秘密来石洲‘共商大计’…这次,就是他最后的送命之旅!”冷酷的杀意弥漫开来。刘仁恭的价值已被榨干,他的地盘即将成为各方争夺的修罗场,顾远要在他彻底崩溃前,收回最后的投资并榨干最后一点油水。 顾远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晋阳方向,眼神锐利。“李存勖那头狼,被我那么一逼,又被范文的事搅得焦头烂额,此刻必定坐立不安!与其等他疑神疑鬼,再派些周德威之流来试探掣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主动出击?去晋阳?“金先生,银先生,晁豪!”顾远点名,“你们三人留守石洲!继续造势!金先生掌财,银先生控局,务必维持石洲表面运转依旧,尤其是商会贸易,不能停!晁豪,你带兵驻扎城外,既要维持‘苦谏被贬’的悲愤人设,更要严防死守,确保石洲安全!夫人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她还有不到五月就要临盆了…务必让她安心静养,不受任何干扰!”提到乔清洛和未出世的孩子,顾远的语气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墨罕!邹野!左耀!赤枭!铁狼!”顾远的目光转向几位心腹猛将,“点一百名最精锐的赤磷卫随从,轻装简从,即日随我出发,亲赴晋阳!”“主上!不可!”邹野第一个站出来,满脸担忧,“晋阳是李存勖老巢,龙潭虎穴!万一他…”“没有万一!”顾远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洞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