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津水寨内,气氛却与张虎的狼狈截然不同。_j_i*n*g+w`u¢b.o?o.k!._c`o_m*
寨墙经过加固,江东军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然而,主将孙桓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站在瞭望台上,目光投向寿春的方向,已经好几天了。
按照他和周循的推断,张虎大败逃回,张辽得知爱子受挫,必会雷霆震怒,调集重兵前来报复江都津。
这正是他们“祸水东引”,主力悄然西进堂邑的绝佳时机。
可寿春方向,风平浪静。
别说大军调动,连斥候的反馈都说寿春守军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增兵或出动的迹象。
“奇怪……”
孙桓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木栏杆。
“以张辽之能,得知消息不该如此平静。难道张虎……还没逃回寿春?”
这念头刚起就被他否定了。
张虎虽然受伤,但逃出生天并不困难,路程也不远,没理由耽搁这么久。
“兄长。”
周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缓步走上瞭望台,与孙桓并肩而立,目光同样投向西方。
“还在等寿春的消息?”
“嗯。”
孙桓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按计划,张辽的大军早该出现在江都津外了。^7^6′k·a.n·s^h_u_.¢c_o?m¢如今却毫无动静,这不合常理。”
他转头看向周循问道:
“道遵,你怎么看?”
周循沉吟片刻,俊朗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有两种可能。其一,张辽老成持重,识破了我们的意图,按兵不动,另有图谋。其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便是张虎此人,过于自负,耻于承认失败,并未将江都津大败的消息如实禀报其父!”
“瞒报?”
孙桓一愣,随即恍然。
是了!以张虎那日在战场上表现出的狂傲和对他身份的在意,这完全有可能!
年轻人吃了大亏,第一反应往往不是求援,而是想着自己找回场子,洗刷耻辱!
“虎父未必有虎子啊!”
孙桓忍不住嗤笑一声,心中的一丝烦闷被这意外的推断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轻视的无奈和必须主动出击的决心。
“好一个张虎!他倒是打得好算盘,想在我们眼皮底下重整旗鼓?把我们当成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了?”
周循也笑了:
“若真如此,那张虎此刻,恐怕正躲在附近舔舐伤口,并想方设法调集兵马,准备与我们再战一场,以雪前耻呢。”
“雪耻?”
孙桓眼中寒光一闪,语气陡然变得冷冽。_k!a!n`s,h_u+a?p.p?.¨n`e?t?
“他既不来,那我们就去找他!他想在雪耻,我就彻底打碎他的妄想!让他明白,江都津那一败,绝非侥幸!”
他猛地转身,对着瞭望台下早已集结待命的部曲高声下令:
“传令全军!准备出发!目标——堂邑县!”
“诺!”
传令兵应声飞奔而去。
孙桓看向周循,伸出手:
“贤弟,看来这‘祸水东引’暂时行不通了。那就按我们最初的目标,直捣堂邑,威胁合肥!让张虎,成为我们西进路上的第一块踏脚石!”
周循伸出手,与孙桓重重一握,眼中闪烁着同样的锐意:
“正合我意!”
战鼓擂响,号角长鸣。
江都津的江东精锐迅速行动起来,抛弃了部分辎重,只携带必要兵甲和数日干粮。
孙桓一马当先,银甲在深秋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周循紧随其后,轻甲佩剑,儒雅中透着英气。
一千三百余名刚刚经历过血战的江东健儿,带着昂扬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念,如同一股沉默的铁流,离开江都津水寨。
孙桓等人沿着长江北岸的陆路,向着西面的堂邑县,滚滚而去,很快便逼近堂邑县范围。
孙桓勒马立于一个小土坡上,银甲在略显阴沉的天空下泛着冷光,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那座并不算宏伟却透着股倔强气息的城池——堂邑县。
“果然在这里。”
孙桓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但一旁的周循能感受到他话语下压抑的锐气。
周循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