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你们娘娘的命。”
“不需要你帮孤带人入东宫,只需要你们娘娘在合适的时候,随口帮孤在父皇的面前说句话,为孤解了这禁足即可。”
“若孤有一日能够成为这大夏的天子,这大夏将不再有夏夷之分。”
“无论是你们褒人,还是其他什么诸如羌、氐、鲜卑之流,都将与我大夏子民一般无二,与我大夏子民享有同等待遇。”
“享同等田亩之权,纳同等赋税之责,受同等律法之护!”
“尔等族人,无需再仰人鼻息,无需再惧大夏官僚和世家的盘剥,无需再忧卖儿鬻女。”
“孤要的,是真正的四海一家。”
“当然,若孤技不如人,没能斗过孤的那些兄弟。”
“你们娘娘也只是‘无意间’不小心帮孤说了几句话,不算是孤的党羽。”
“若是你们娘娘还不放心,可以让你们娘娘多丢一些馒头出去。”
“无论谁需要,你们娘娘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一把,那不就跟谁都不帮一样,不算是站队了嘛。”
“谁都不帮的保持中立,固然是谁都不得罪,可换而言之,也没人会记你们娘娘的好。”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多结善缘,对你们娘娘来说......没有坏处。”
李陵说完,重新专注于手中的钓竿,不再多言。
璃珈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巨大的信息量如同狂潮般冲击着她的认知。
消除夷夏之分,让她的族人真正成为大夏子民,不再是被随意盘剥欺凌的二等、三等、甚至是四等人。
这是她,是贵妃娘娘,是所有褒人,乃至所有内附羁縻之民,做梦都不敢想的未来。
沉默在池畔蔓延,只有锦鲤在桶中偶尔扑腾的水声。
良久,璃珈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满脸复杂地看了一眼李陵的背影,转头对身旁的一名侍女低语了几句。
侍女恭敬一礼,恭谨地后退几步,然后转身,沿着柳荫下的石径,快步走向月洞门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门洞之外。
庭院内,只剩下李陵、璃珈和另一名侍女。
李陵仿佛对身后的一切毫无所觉,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水面那小小的浮漂上。
水面上那枚小小的浮漂,极其轻微地向下点了一下。
紧接着,那浮漂猛地向下一沉!
“唰!”
李陵手腕一抖,紫竹钓竿划出一道轻快的弧线,竿梢随之扬起。
“哗啦!”
水花轻溅,一条金红色鳞片的鲤鱼被硬生生提出了水面。
“呵,还挺漂亮。”李陵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随意的温和。
“我这个人呢,不仅喜欢美人,还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他动作娴熟地将鱼钩从鲤鱼口中取下,抓着鱼身掂量了一下,目光在它漂亮的金红鳞片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出乎璃珈意料的,李陵手臂一扬,竟将这条刚刚钓上来的金红鲤鱼,“噗通”一声,重新扔回了碧绿的池水中。
水花再次溅起,那抹耀眼的金红迅速沉入水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璃珈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费了时间和力气钓上来,竟又放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
李陵拍了拍沾了水渍的手,重新拿起钓竿,慢悠悠地将鱼线甩回水中。
“对了,你还没说孤的那些侍妾们呢,总不至于......也都被父皇赶走了吧?”
不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贵妃的身上。
自己不能自由出入东宫,那些侍妾总不至于也不能离开东宫吧。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些产业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没收或是被别人侵占。
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那些产业必须抓在手上。
只要有钱,自己完全可以效仿司马懿,在长安城附近养个三千死士私兵什么的。
养兵的地方也好找,八百里秦川,还愁没地方养私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