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灿烂了,“你果然聪明,这就更该让你自己选了。”
他说这话时,动作无比娴熟地掏出一把钛金制的剖体刀,像是把玩钢笔般翻转几圈,“虽然法典上说不能拿「人类」做实验,但也没说不能拿「污染体」做实验。”
“你说对吧。”他低头看着那把刀,低语。“快选吧孩子,我已经有些兴奋了。”
沈一衡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的对,只有活人才有意志,我想我知道该选些什么了。”
说着沈一衡闭上了双眼,一步步靠近那排被泡在液体中的“选择”,凭借着冥冥中那种本能去自行拿储藏柜里的瓶子。
“喂喂喂,你真要这么乱来吗?”
“你不怕么?选错一颗心脏,你可能五年内永远长不出情绪;选错肺,你可能睡觉的时候会开始背诵你不认识的语言;如果你选了这颗——”
怪医随意打开一个盖子,里面浮着一只眼球状的结构体,缠绕着细密的神经线,“你就会在晚上看到所有曾经死在你面前的人,从你的脊椎里往外爬。”
沈一衡没有理会对方故意说的吓人的话,他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套路。
既然如此......
他伸出手,指尖在瓶子之间一一点过,像在选食材。他心神极度平静,静的得像从来不曾拥有心跳。
,!
也是,他本来也并没有心跳。
手指抚上瓶子,一一划过。
嗡。
一股温热的感觉,像是手指泡在温水中一样。
就是这种!
一瓶又一瓶,沈一衡很快就将储藏柜里所有的瓶子都摸过一遍,从中挑出了几瓶他有温热触感的瓶子。
怪医接过瓶子一个个看去,每看一个神色变化几分,看到最后一个已经彻底愣住了。
他笑了,笑得多少有些兴奋:“哎哟——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没想到一个你一个简厄辰都比十城联盟那些检察官有意思多了。”
他把瓶子转过去,递给沈一衡,让他看对方的名字,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小孩。
沈致远,陆焕亭,柳曼青,何晓春,柳慈音......
对应着心,肝,脾,肺,肾。
少年扫了一眼瓶子上的标签,眼神没变,但却明白了些什么。
“既然你选的都是轻度污染,而且都是跟你同源的,基本上不会有任何问题。”怪医笑的眉飞色舞。
“然而,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颗肺,肺癌晚期。你换上了可就没多少年好活头了,我还不想我最出色的作....哦,病人这么早离我而去。”怪医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可自己的言论:“毕竟我跟某些胡乱换内脏的某刘姓医生可不同,这是身为医生的职责。”
“肺癌晚期吗?”沈一衡思索了片刻,何晓春...就是那个被霸凌过染上烟瘾的可怜人,居然是肺癌晚期吗?亏他还能原谅那些人。
“无所谓了,继续吧。”
“……那开始吧。”
怪医眯起眼睛,回头一挥手术刀。
灯光骤然变冷,术床发出咔咔几声金属弹出锁扣的声音。
“那就请你上床——我会温柔点,当然……前提是你别乱动。”
他推来一个满是银色钳子、器械、皮管和针头的车架,最后抽出最上方的麻布布单,露出镶嵌着半人脸的呼吸面罩。
“别怕,孩子。”怪医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带笑,轻而尖细:“我的手从来不会抖……除非我兴奋。”
“用「骸观音」吧,我怕你给我接错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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