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估算了一下粘液的活跃范围:“距离目标核心五米外,腐蚀强度可控。”
小型侦察无人机灵活地穿越峡谷的缝隙,降落在距离盒子三米远的一块相对干燥的石头上。
机械臂展开,将带着强力吸盘的密封特制容器小心翼翼地罩向盒子。
当最后容器合拢,机械臂锁死,无人机带着这个“潘多拉魔盒”嗡嗡升起,避开翻涌的、像是暴怒的墨绿粘液柱时,兄弟俩都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撤退命令下达,锦衣卫有条不紊地收拢布控点。通讯恢复稳定的瞬间,小队长的报告传来:“‘潘多拉魔盒’回收完毕。密封等级a级,外层采用双层惰性内衬。外部沾染粘液样本已做单独封存。准备撤离。”
源稚生看了一眼那个被特殊密封容器层层包裹、由两名装备着外骨骼背负架的锦衣卫牢牢固定住的黑色骨盒,它依旧散发着一种冰冷的不祥感。“回营地。”
距离“咆哮谷”近两百公里外,阿鲁尤的“黑鬣狗”营地更像一个巨大而肮脏的贫民窟和堡垒的结合体。外围是低矮破败的茅草屋,靠近中心才有些粗糙水泥建筑和铁丝网围墙。几辆锈迹斑斑的皮卡架着重机枪作为火力点。
老唐和芬格尔的车队赶到时,看到的是一片刚被高压水枪冲刷过的水泥地面,混合着血水的泥浆还未彻底流干。威廉带着两个队员像拖死狗一样把一个穿着迷彩服、脖子上挂满骨牙项链、皮肤黝黑油亮但双眼充满恐惧的中年胖子拖到空地上。
“嘿,教授!头儿抓到了!”威廉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泥水,声音带着点得意后的疲惫,“科南·阿鲁尤,刚想溜,被堵在后面的妓院里了。抵抗…呃,不算激烈。”旁边一个队员抬脚踢了踢地上昏迷的一个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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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懒洋洋地走过去,用靴子尖戳了戳阿鲁尤肥厚的下巴:“亲爱的阿鲁尤司令?听说你淘到了件宝贝?金灿灿的小箱子?”
阿鲁尤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因为恐惧牙齿直打架:“它…它是魔鬼!不关我的事!是…是河神…河神给我的惩罚!凡碰它的…都…都变成了怪物!”他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眼神涣散,语无伦次地开始念起谁也听不懂的土语祷词。“咆哮谷…诅咒之地…我…我就让人把它扔进去…想让它沉下去…”
威廉不耐烦地又是一脚:“问你盒子!捞起来!放哪儿了?!”
“谷…谷里…深…深处…最…最黑的地方…”阿鲁尤被踢得蜷缩起来,涕泪横流,“别…别让我碰它…烧了它…求求你们烧了它…”
老唐蹲下来,视线与阿鲁尤恐惧到极点的眼睛平齐,熔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捞到箱子的时候,附近河水有什么变化?”
阿鲁尤猛地一抖,像是想起了极其可怕的事情:“水…水!黑色的!粘的…臭!像…像坏了的血!河里…河里的鱼…死…好多!疯了…都疯了…”他捂着头,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老唐站起身。他对威廉偏了偏头:“都听到了?污染源在咆哮谷深处。他的价值没了。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他转身走向车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处理一堆垃圾。威廉看着地上因巨大恐惧而抽搐的阿鲁尤,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格斗匕首。
回程的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闷。无线电里传来指挥部通知源氏兄弟已找到目标盒子正在返回的消息。
芬格尔打着方向盘,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咆哮谷…那个盒子…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好东西。阿鲁尤那怂样,吓得不轻。”
老唐眼皮都没抬,指尖轻轻摩挲着膝盖:“恐惧是会传染的。那盒子…恐怕不只是看着吓人。”他睁开眼,望向车窗外非洲黄昏血红的天际线,“更麻烦的是河水…那个臭,黑色粘稠…恐怕不止盒子那么简单。污染,也许早就开始了。”
指挥部的中心帐篷内,灯光被调到最亮。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功率,发出低沉的嗡鸣,却依然无法完全驱散一种隐隐的、源自那黑色骨盒本身的、冰冷而腐朽的压迫感。
盒子被放在一个带磁力锁扣的合金转运托架中央,严密的密封容器已经打开了一层,露出核心那扭曲、粗糙、如同黑色骨头般的本体。数盏高功率无影灯的光线聚焦在它身上,却仿佛被那漆黑的表面吞噬,照不出任何反光,反而让它的阴影显得更加狰狞。
施耐德教授戴着厚实的橡胶手套,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一柄精密的镊子,夹起一块只有米粒大小的、从盒子表面极其缝隙处刮取下来的薄屑——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