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毫无下限的家伙,完全把施耐德教授“低调潜入,尽快与本地情报点接洽”的指示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像两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一头扎进了孟买街头汹涌的人潮和浓烈的烟火气中。
第一站:焦伯蒂海滩 (chowpatty beach)。夕阳将天空染成瑰丽的紫红,海风带着咸腥,却吹不散海滩边小吃摊飘来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混合气味。老唐盯上了一个小摊上滋滋作响的 pani puri(普尼普里) ——一种油炸的空心小球。摊主麻利地在球上戳个洞,塞入土豆泥和鹰嘴豆,再浇上一种深绿色的、散发着诡异草本气息的液体(pani)。老唐学着旁边当地人的样子,豪迈地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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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酸辣…还有股…薄荷牙膏味?”他皱着眉头咀嚼,表情古怪。
芬格尔则被旁边摊位的 vada pav(瓦达包) 吸引——炸得焦黑的土豆饼(vada)夹在松软的白面包里,抹上厚厚一层红绿相间的酱料(chutney),再撒上不知名的碎屑。他张大嘴咬下去,酱料的辛辣混合着油炸物的油腻瞬间在口腔爆炸。“嘶…辣!够爽!”他一边吸气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眼中却闪着泪花。
第二站:穆罕默德阿里路 (mohammed ali road)。狭窄的街道挤满了人和摊位,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甜得发腻的糖浆味,以及浓郁的香料气息。老唐被一串串裹着厚厚香料粉、烤得滋滋冒油的 tandoori chicken(坦都里烤鸡) 吸引。橘红色的鸡肉在炭火上跳跃,卖相诱人。他毫不犹豫买了两串。
“这颜色…够艳!”他咬了一口,香料的味道霸道地冲击着味蕾,掩盖了肉质本身的质感,“香料不要钱吗?不过…还行!”
芬格尔则对一种漂浮在巨大铜锅里、粘稠的乳白色甜粥 falooda(法鲁达) 产生了兴趣。里面混合了粉丝(vermicelli)、玫瑰糖浆、坚果碎和冰淇淋球。他接过摊主递来的塑料杯,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冰凉甜腻的口感混合着粉丝的滑溜和坚果的香脆,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这个好!甜过初恋!”
第三站:达达尔火车站附近小巷。夜色渐深,两人摸着滚圆的肚子,却意犹未尽。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守着一个小炭炉,上面架着铁板,煎着一种金黄色的薄饼 dosa(都萨),旁边摆着几碗颜色可疑的蘸酱(sambar 和 coconut chutney)。简陋的环境并未阻挡两人探索(作死)的步伐。
“这饼看着干净!”芬格尔指着薄脆金黄的dosa。
“整一个!”老唐拍板。
老妇人面无表情地用脏兮兮的铲子铲起一张dosa,随意折叠,再舀上一勺灰绿色的酸豆汤(sambar)淋在上面,递给芬格尔。芬格尔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咬。薄饼酥脆,酸豆汤带着发酵的酸味和复杂的香料味。
“嗯…酸溜溜,还挺开胃?”芬格尔评价。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老唐也一样来了一份。
两人心满意足,打着饱嗝,拦了辆突突车(tuk-tuk),摇摇晃晃地驶向预定的泰姬玛哈酒店。车窗外,孟买的霓虹灯在湿热粘稠的空气中晕染开一片迷离的光海。
奢华套房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让开!死开!老子要憋不住了!”老唐捂着翻江倒海的肚子,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熔金色的瞳孔都因为生理性的痛苦而有些涣散。他踉跄着扑向客卫的门把手。
“滚蛋!老子先来的!呕——”芬格尔比他更不堪,半个身子已经挤进了客卫的门缝,一手死死扒着门框,另一只手痛苦地按着小腹,脸上肌肉扭曲,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他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极端生理需求支配的狼狈。
“砰!”客卫的门被芬格尔用蛮力撞开,接着是更响亮的“砰”一声,主卫的门也被老唐踹开。下一秒,两个方向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此起彼伏的喷射声和痛苦的呻吟。
“嗷——!”
“呃啊——!”
这声音如同地狱的交响曲,穿透了厚重的房门。门外走廊上,正准备按门铃的酒德麻衣,纤细的柳叶眉瞬间拧成了一个结。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战术服,勾勒出曼妙而充满力量感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