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束成干净利落的马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眸里,毫不掩饰地翻涌着极致的嫌弃和无语。她甚至能想象出里面那副“龙王与狗仔王争抢马桶”的荒诞画面。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扭头就走的冲动,从战术腰带的卡槽里抽出一张特制的银色门卡,能绕过大多数酒店门锁的“万能钥匙”。门锁发出轻微的“嘀”声,绿灯亮起。酒德麻衣推开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排泄物、呕吐物以及浓烈消毒水试图掩盖却徒劳无功的酸腐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她的脸上。
“呕…”饶是以酒德麻衣的定力,胃部也忍不住一阵剧烈的抽搐。她猛地后退半步,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呼吸过滤面罩扣在口鼻上,冰冷的过滤空气总算隔绝了大部分生化攻击。
套房内一片狼藉。客卫和主卫的门都敞开着,里面传来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悸的“噗噗”声和痛苦的呻吟。芬格尔的背包随意扔在昂贵的地毯上,里面散落出半包没吃完的瓦达包,酱料蹭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格外刺眼。沙发扶手上搭着老唐那件沾着可疑油渍的花衬衫。
酒德麻衣强忍着不适,走到客厅中央,刻意远离那两个“污染源”,提高了音量,清冷的声音穿透了不雅的背景音:“罗纳德·唐!芬格尔·冯·弗林斯!如果你们还有力气从马桶上爬起来,就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来给你们送止泻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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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卫里的喷射声似乎停顿了一下,传来老唐虚弱又带着点尴尬的声音:“…麻…麻衣?等…等会儿…马上…”
主卫里芬格尔的声音带着哭腔:“…酒德…姐姐…救命…我觉得…肠子要出来了…”
酒德麻衣额角青筋跳了跳,声音更冷了几分:“给你们三分钟清理战场!三分钟后,我要看到两个能说人话的东西坐在客厅!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们彻底‘疏通’一下!”她的话语带着冰冷的杀气,显然不是开玩笑。
强大的求生欲(以及酒德麻衣的威慑力)发挥了作用。
三分钟后,两个脸色蜡黄、脚步虚浮、浑身散发着沐浴露香精和淡淡屎尿残留气息的家伙,如同被霜打蔫的茄子,瘫坐在酒德麻衣对面的沙发上。
芬格尔抱着一个酒店提供的冰桶,时不时干呕一下。
老唐则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小腹,熔金色的瞳孔都黯淡了不少,龙王强大的恢复力似乎对肠胃菌群失调效果有限。
“丢人现眼。”酒德麻衣毫不留情地评价,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看来孟买的街头小吃,比龙王和狗仔王的胃更硬气?”
老唐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提了…阴沟翻船…那绿色的水(pani)、那红绿酱(chutney)、那酸豆汤(sambar)…每一口都是元素周期表…纯工业添加…零天然…”
芬格尔虚弱地补充:“…还是…还是卡塞尔食堂好…”
酒德麻衣懒得再吐槽他们的肠胃历险记,直接切入正题,声音恢复了情报人员特有的冷静与条理:“听着,你们两个的假期结束了。孟买,或者说整个印度正在发生的事情,比你们吃坏肚子严重一万倍。”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战术平板,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投射在客厅的电视屏幕上。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偷拍的视角,背景是夜晚的河边(恒河?),隐约能看到摇曳的火光。画面中心,一群穿着统一深褐色制服、神情狂热而麻木的人影,正机械地将一个个挣扎的、被捆绑的身影推入浑浊的河水中。河水翻涌,水下似乎有巨大的、非人的阴影在游弋、撕扯,水面迅速泛起暗红色的血沫。被推下的人只发出短促的惨叫或呜咽,便消失无踪。岸上,几个穿着华丽纱丽、佩戴着奇特蛇形徽章的人影静静矗立,口中念念有词,周身似乎有微弱的精神波动逸散。
“这是七十二小时前,北方邦(uttar pradesh)恒河某段的偷拍影像。”酒德麻衣的声音冰冷,“类似的仪式,在过去一个月内,在恒河及其主要支流的至少十七个不同地点被观测到。规模从几十人到数百人不等。”
她又切换画面,显示出一份复杂的能量监测图谱。“卡塞尔卫星和我们在印度的地面传感网络,捕捉到大量异常的、高度集中的精神能量波动,与这些仪式地点和时间高度吻合。能量性质…充满了强制性的精神诱导和生命献祭的污秽感。”
“献祭?”老唐皱紧了眉头,虽然虚弱,但龙王的敏锐让他瞬间抓住了核心,熔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戾气,“用活人?喂给河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