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蓝格子床单的下铺上。没有多余的杂物,只在床头整整齐齐码放着几本崭新厚实的课本——《龙族谱系学初级导论》《炼金材料基础辨识》《言灵周期律概述》。
她那深黑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目光在床铺和书本之间轻轻掠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停顿。
忽然,她没有任何征兆地转身。
在路明非惊恐万分的注视下,她抬起手,动作干脆利索,一把拉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墨绿色运动外套拉链!
“嗤啦——”
拉链划过轨道的声音在死寂的宿舍里显得无比刺耳,如同金属指甲刮过黑板!那件代表着学院和学生会的象征物被毫不留恋地剥落下来。
诺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像是完成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步骤。
她一手拎着脱下来的外套,另一只手随意地将其抛向身边那张破旧的方凳。
墨绿色的外套软塌塌地落在凳面和芬格尔那盒压惊的万宝路烟盒上,覆盖了上去,只露出一点衣角。
然后,诺诺从容地走到路明非那张干干净净的下铺床边。白色的荧光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身上打下一道冰冷的光边。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有些旧但洗得干净的黑色打底吊带背心。
那背心面料柔软、剪裁服帖,清晰地勾勒出少女肩颈纤薄而富有张力的流畅线条。锁骨平直,线条分明,往下延伸出细腻柔和的弧度。
大片裸露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呈现出象牙般的质感,因为寒冷,细微的绒毛似乎清晰可见。但路明非完全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他此刻眼里只有那片刺目的白——那厚厚缠在她右额角、如同巨大讽刺标签的纱布绷带!
那白色此刻因为她的动作,在黑发和黑色衣料的映衬下,刺眼得如同燃烧的日光。
路明非的心脏在胸腔里失控狂跳,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几乎窒息。
诺诺的动作还没结束。她随意地用手拨弄了一下脸颊边垂落的一缕散发,动作流畅而自然,然后非常自然地抬起修长的左腿,屈膝压在了那张属于路明非的、铺着干净蓝格子床单的床铺边缘。
她甚至把另一条腿也盘了上来,整个身体极其放松地靠在床头冰冷的铁架子上。老旧弹簧随着她的重量调整发出了几声不堪重负的“嘎吱”轻响,在这死寂里显得格外惊悚。
她坐稳了,盘腿而坐的姿势随性中带着一种无形的掌控力。这才微微抬起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越过几米的距离,笔直地看向僵立在门口、几乎已经石化成雕塑的路明非。
她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神里没有丝毫羞涩或暧昧,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的、带着强烈戏谑和压迫意味的亮光。
“行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平淡地响起,如同在宣读一项既定流程,目光没有丝毫回避,紧紧锁住路明非苍白脸上那双因极度恐惧而不断颤抖的眼瞳。
那双深潭似的眸子清晰倒映着他惊恐万分的面孔,和墙上微微晃动的人影一样摇摇欲坠。
“吃饱喝足了,”她说,语气轻松得像谈论天气,“宿舍也清空了。你看,” 她甚至摊开手,随意地指了指那张方凳,“烟都给你预备好了。你师姐我保证,老老实实配合。绝对——不反抗。”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路明非快要破裂的眼神,用下巴点了点自己,那个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现在,不是‘今晚上就办了我’吗?”
“师弟,” 她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称呼,像一枚枚冰冷的钉子砸下来,“你想怎么‘办’?”
“现在?”
喜欢龙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