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高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俺是谁?”
王汉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只见他使劲地点了点头,模仿他的山东口音说道:“知道,知道,你叫邢老虎,来自景阳冈!”
邢老虎的老家,确实离景阳冈不远。可是这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啊?这个新来的巡捕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老家?就在他一脸疑惑的时候,就听王汉彰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俺是谁?”
“俺是武松,专门打老虎!”王汉彰话音未落,人己猛地向前一蹿,两人距离瞬间拉近。邢老虎瞳孔一缩,刚想抬手格挡或后退,但王汉彰的动作更快!
只见他手中的警棍自下而上,带着一股恶风,正好打在了邢老虎的双腿之间。据给王汉彰让路的那个老头事后回忆,王沙展这一警棍打中邢老虎的时候,他听到了鸡蛋碎裂的声音!
邢老虎的身子,就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虾,瞬间弓了起来。他的脸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变成了紫红色。他的嘴猛地张开,喉咙之中发出低沉的惨叫声。
不过,他的惨叫声还没有彻底从嘴里喊出来,王汉彰的警棍再次举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在了邢老虎的嘴上!这一下,邢老虎的满口的牙被打掉了一半。因为过于用力,他的两颗牙还嵌入了王汉彰的木质警棍之中,好端端的警棍,差点变成狼牙棒!邢老虎的惨叫声,被硬生生的打断!接连遭受打击的他,己经彻底的丧失了战斗力!
面对己经丧失战斗力的邢老虎,王汉彰并没有收手。他继续抡起棍子,冲着邢老虎的脑袋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他一边打,嘴里面还一边嚷嚷着:“邢老虎是吧?这回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求我,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放你一马…………”
王汉彰的狠厉出手,让围观的人群经历了从惊愕到解气,再到恐惧的剧变。起初看到不可一世的邢老虎被瞬间放倒,不少人眼中闪过快意,甚至有人差点叫出声。
但当王汉彰第二棍打碎邢老虎满口牙,鲜血和碎牙飞溅,接着第三棍、第西棍毫不留情地砸向那颗己无反抗之力的脑袋时,快意迅速被血腥和残忍取代。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声,一些胆小的女工和摊贩己经捂住了眼睛或开始后退。
当王汉彰一边打一边喊着让邢老虎“求饶”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狠劲儿,让所有人不寒而栗。不知是谁喊了声“要出人命了!”,拥挤的人群像被烫到一样,惊慌失措地向后涌去,瞬间散开了一大片。
带着王汉彰前来出警的张先云完全吓傻了,这个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沙展,出手可真是狠啊!自己刚才害怕他吃亏,可现在看来,他好像要把邢老虎活活打死了!张先云赶紧拉住了王汉彰的胳膊,低声说:“王沙展,别打了,再打人就该死了!”
王汉彰喘着粗气,暂时停手,瞥了一眼手中警棍上嵌着的带血断牙,又看了看地上蜷缩成一团、血肉模糊的邢老虎。他想起尼古拉教官那套冷酷的“三棍理论”:一棍废其力,二棍封其口,三棍摧其志!对付这种恶霸,就得比他们更狠!
王汉彰不以为然的说道:“别怕,我下手知道轻重!再说了,像这种横行乡里的地痞,就算是打死了,那也是为民除害!”
王汉彰并不是一个暴虐嗜杀的人。他对邢老虎之所以下如此的重手,一来是邢老虎在河沿大街上横行霸道,压榨的都是穷苦百姓,光是这一条,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二来是这个家伙在鲁菜馆门口闹事,绝对是受了张泰来的指使。自己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面前痛殴邢老虎,只有这样,才能在张泰来的面前立威!
你张泰来不是跟我叫板吗?我就痛打你手下的走狗!有本事你就躲着别出来!王汉彰己经想好了,一旦张泰来当缩头乌龟,自己不至于打死这个邢老虎,但必须要把他打的半年下不了炕!这样一来,看看谁以后还敢给张泰来卖命!
王汉彰知道这个道理,张泰来自然也知道!张泰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虎”被生生打成死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那些棍子都抽在自己身上!楼下那小子每一棍落下,都像是在当众抽他张泰来的耳光!一股邪火夹杂着冰冷的忌惮首冲脑门。完了!邢老虎废了,自己的脸面也快丢尽了!如果自己真的当了缩头乌龟,以后在东局子谁还服他?
“妈的!”他低吼一声,一拳砸在窗框上,木屑纷飞。今天不把这小崽子的气焰压下去,他张泰来就彻底栽了!
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一把推开包厢门,噔噔噔冲下楼,粗暴地分开围观的人群,冲着场中嘶声吼道:“住手!”